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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看不清他的样子，可她知道是他。

&esp;&esp;春光里

&esp;&esp;不过两日，三叔母连汤药都喝不下去了。

&esp;&esp;卫若焦急不已。

&esp;&esp;这时，内屋侍候的丫鬟满脸惧怕，哆嗦着说自己夜里听到三夫人好似在和人说话。

&esp;&esp;卫若追问：“说什么了？”

&esp;&esp;丫鬟只零星听到几句话，一一说了。

&esp;&esp;当卫若听到那三个字时，整个人呆滞住。

&esp;&esp;卫虞也愣住了。

&esp;&esp;是三哥吗？

&esp;&esp;她转身看进虚掩的门隙。

&esp;&esp;窗前那棵梨木初发的嫩枝，在春光映照下，浮动在浅青窗纱上，又影绰地落入半拢纱帐，那张苍白安静的睡容上。

&esp;&esp;卫虞的心忽地揪起，眼眶发热。

&esp;&esp;若非后来卫家发生那么多事，几乎支离破碎，母亲临走前把他们托付给曦珠，后来更是曦珠支撑着他们走过难捱的岁月，她不会知道原来曦珠是爱慕三哥的。

&esp;&esp;但正是这样，卫虞再想起更久之前，那些零碎不堪的往事，才更加难过。

&esp;&esp;她不知曦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三哥的，可三哥从未把目光放到曦珠身上。

&esp;&esp;如今，是三哥觉得愧对曦珠，才来见她，还是夜间的对话，是曦珠的妄念呢？

&esp;&esp;可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三嫂再这样病下去。

&esp;&esp;卫虞和卫若商量后，请来了道士。

&esp;&esp;道士开坛做法，最后一阵烈风刮过，符纸漫天，三清铃响个不停，镇坛木也裂成碎片。

&esp;&esp;道士仓皇逃走，跑之前好言劝道：“这院子阴气太重，若要夫人好起来，还是赶紧换个地方。”

&esp;&esp;

&esp;&esp;曦珠被搬到了卫家祠堂不远处的院子养病。

&esp;&esp;外头的石匾上笼盖着一丛茂盛黄木香，清理过后，才从下面露出那陈旧剥漆的院名：春月庭。

&esp;&esp;那天是三月十七，院里有棵杏花树，已经吐露嫩绿花苞。

&esp;&esp;她没有再见到卫陵。

&esp;&esp;是梦吧。

&esp;&esp;曦珠知道卫虞卫若他们是担心她的身体，才这样做的。

&esp;&esp;但她的病没有好转。

&esp;&esp;苦郁药香千丝万缕地渗入，她感到越来越乏力，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终日不再清醒。

&esp;&esp;她开始跌落一场接一场的梦境，见到了许多过去的人。

&esp;&esp;最后停落下时，她看到连绵的潮水翻卷着冲涌到礁石上，一轮耀目的太阳悬在海的尽头，余晖洒落一望无际的海面，飞鱼跃出水面，溅起银橙色的斑点，瑰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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