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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郑知夏的笑声很轻,语气却熟稔了许多,“如果我原谅你反而让你痛苦忏悔的话,恨你会不会好一点?即使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
&esp;&esp;很奇怪的,林霁真的因为这句不甚走心的谎言感到微弱的轻松,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你没有原谅我,只是觉得我不再重要,知夏,你觉得失去我和失去一阵风相同。”
&esp;&esp;郑知夏沉默几秒,笑意淡淡地浮现在眼中。
&esp;&esp;“好吧,你说的对,”他抬手想给林霁倒茶,“我已经放下了。”
&esp;&esp;很快就有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林霁自然而然地错开,从他手里接过紫砂的茶壶。
&esp;&esp;“我来就好。”
&esp;&esp;郑知夏没有发表意见,他脑中是刚才脱口而出的“放下”一次——这个词语在人世间存在时总显得轻飘飘,仿佛比一两真心来得更轻巧,可中间多少次血淋淋的结痂又撕碎,清醒又长醉,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esp;&esp;原来放下是一只蝴蝶,挣脱陈旧的躯壳才能自由而轻盈地展翅。
&esp;&esp;于是他又是叹息般的一声笑,林霁抬头,在对上那双释然的眼时心头一紧,险些将茶壶摔落在地上。
&esp;&esp;“cris说的果然没错,做什么事都得有始有终,不然只会一直念念不忘——别误会,不是指感情。”
&esp;&esp;可林霁却说:“我希望是感情上的念念不忘。”
&esp;&esp;郑知夏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突然反应过来,先理智一步睁大眼,指尖轻轻一颤。
&esp;&esp;“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esp;&esp;他郑重地声明,林霁便也从善如流地露出歉然的微笑,说:“抱歉,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esp;&esp;于林霁来说是不可能犯的错误,郑知夏却点点头,礼貌而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的,不是大事。”
&esp;&esp;他甚至还有心情开始吃饭,山楂小排冷掉后会有挥之不去的油腻感,郑知夏吃得很认真,放下筷子后笑着说:“在国外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这里的菜式。”
&esp;&esp;“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也这样,”林霁又不动声色地讲话题转了回来,“所以你的有始有终,指的是什么?至少在我看来,那会终得挺明显的。”
&esp;&esp;“也只是看起来,”郑知夏坦然接受他的注视,笑意始终很释然,“我后悔过很多次的,每一回的想法都大差不差,比如同意你的做法,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朋友,或许没有那么痛苦。哥,后悔本身就足够说明那件事在我心里并没有真正结束。”
&esp;&esp;就像期盼着林霁突然出现在冬天的瑞士一样,他期待着属于他们的故事迎来戏剧性的转折,断然决定的结束只是中场的短暂休息。
&esp;&esp;林霁的笑意很勉强,修长手指捏得泛白,他掩饰般地垂眼,问:“所以我也该有这个终,你是这个意思吗?”
&esp;&esp;“这就是你的选择了,”郑知夏语气轻盈,“但如果是认真考虑的话,我觉得继续做朋友也是个不错的结果,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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