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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那医官也认得齐王，见他以亲王之尊，竟然走进疫病病人的院子，不由大惊失色，忙搁下笔行礼：“老朽拜见齐王殿下。”

&esp;&esp;桓煊回过神来，意识到周围还有别人在，微微颔首：“情况如何？真是疫症？”

&esp;&esp;那医官皱着眉道：“看症状有些像，但也许只是风邪入体，方才老朽给这位娘子施了针，再开个方子煎服，若是饮了汤药能发出汗来，热度当能降下去，若是今夜降不下去，恐怕就有些凶险……”

&esp;&esp;大夫说话都是这样，不会把话说死。

&esp;&esp;桓煊道：“还请署丞在舍下小住两日，务必将病人治好。”

&esp;&esp;说罢长揖道：“托赖署丞。”

&esp;&esp;医官忙避开不受：“殿下多礼，这是老朽分内之事，老朽这就去煎药。”

&esp;&esp;他方才见齐王不顾得疫病的危险亲自踏足这院子，便知这女子身份不一般，此时见他竟然向自己行大礼，心中越发悚然。

&esp;&esp;桓煊点点头：“有劳。”

&esp;&esp;转头对春条道：“你出去帮忙。”

&esp;&esp;春条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知道齐王这是要支开自己，看了一眼随随，退到了门外。

&esp;&esp;房中只剩下两人。

&esp;&esp;桓煊走到床边，抬手撩起纱帐，发现自己的手竟在轻轻颤抖。

&esp;&esp;鹿随随静静躺在床上，双目紧阖，眉头微微蹙起，像是陷在噩梦中醒不过来。

&esp;&esp;再美的人接连几天重病也不会太好看。

&esp;&esp;她眼窝深陷，原本日渐丰润的脸颊也凹陷下去，比他刚在山中发现她时还要瘦削，她的眼下有浓重的青影，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她的嘴唇原本像带露的蔷薇花一样鲜妍饱满，此时却像枯萎了一般，褪了色，起了皮。

&esp;&esp;不过两个月时间，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esp;&esp;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心口堵得慌。

&esp;&esp;他握住她搁在被子上的手，手心烫得吓人。

&esp;&esp;他不知不觉越握越紧，好像握着一把流沙。

&esp;&esp;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嘴唇动了动。

&esp;&esp;桓煊低声道：“随随，听得见么？”

&esp;&esp;这是他三十九

&esp;&esp;半个时辰后，尚药局的孙奉御到了，他已是耄耋之年，曾经历过先帝朝的京师大疫，救治过许多瘟疫病患，全长安没有哪个大夫比他更了解疫病。

&esp;&esp;因年事已高，他平日已不必去宫中当值，只是在尚药局挂个名，在家中含饴弄孙。

&esp;&esp;齐王的亲卫来请时，他正在家中用着晚膳，还剩了半碗饭没来得及扒完，被那亲卫催着，只得撂下碗箸更衣出门，上马车时老奉御头上的帽子还是歪的。

&esp;&esp;他见侍卫那火烧火燎的模样，还以为是齐王殿下本人染上了时疫，待马车经过齐王府，他才纳闷地探出头去问侍卫，病人究竟是谁。

&esp;&esp;侍卫语焉不详：“是一位女眷，眼下在城南的别馆里。”

&esp;&esp;老奉御不曾听说齐王府上有什么女眷，只能按捺住疑惑。到得棠梨院，他被婢女迎入卧房，愕然发现齐王殿下坐在床边，手里紧握着病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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