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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第3页）

&esp;&esp;果然，谢清呈沉默了很久，还是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回去这么执着，但就我们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来看，我认为我复职是完全不合适的。”

&esp;&esp;“而且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对病人负责的私人医生。所以，贺予，不行。”谢清呈和他仔细解释了，然后说，“我不能答应你。”

&esp;&esp;“……”

&esp;&esp;贺予呼吸微窒，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天的窗台上，夕阳刺得他的眼眸一片猩红，他摇摇欲坠。

&esp;&esp;十四岁之后，他再也推不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了。

&esp;&esp;这一次，也并无例外。

&esp;&esp;“回去休息吧。”谢清呈说，“这几天你跟着我，一直也没睡好。”

&esp;&esp;贺予咬了咬牙，那一瞬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可怕，像是要将眼前人困于囚笼，锁于床榻似的。

&esp;&esp;但他把目光移开了。

&esp;&esp;他硬邦邦地说：“……你……你不用当真，我没有执着什么，你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医生，我也不是非要你不可。我只是随口问一句。”

&esp;&esp;顿了一下。

&esp;&esp;贺予的声音冷而涩：“真要不行，那就算了。”

&esp;&esp;他说完，沉着脸，拾起自己散了满地的自尊，高傲地，又近乎是仓皇地，转身。离去了。

&esp;&esp;谢清呈在原地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esp;&esp;贺予一回到家中，就吞了一大把安东尼给他的特效药来克制情绪。

&esp;&esp;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谢清呈给逼疯了。

&esp;&esp;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谢清呈的喜欢有多可怕。

&esp;&esp;堪比世上最烈的毒品引发的瘾。

&esp;&esp;“你为什么非要喜欢他？”他面对镜子，在仿佛笼着血雾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你他妈为什么就是放不下这个人……！！”

&esp;&esp;明明他当时可以放下谢雪的啊……

&esp;&esp;为什么谢清呈却不行？

&esp;&esp;原来他对谢清呈的依恋竟比他自以为的还要深。

&esp;&esp;在无人处，贺予近乎暴虐地折磨着自己，靠着药，靠着自毁，靠着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惨痛代价，把心里那种随时要将谢清呈擒来铐在自己床上的恐怖念头压下。

&esp;&esp;不……他不能，永远不能，把自己的病痛，发泄到那个人身上去……

&esp;&esp;屋内呼吸粗重，贺予面对着镜子里血淋淋的自己，喘了口气，用纱布慢慢地缠上自己淌血的手腕……

&esp;&esp;然后他打开水龙头，冲掉那刺目的血迹。

&esp;&esp;他知道自己已经撑到临界，几欲崩溃。痛苦和欲望膨胀地那么厉害，要将他的身体挤得支离破碎。

&esp;&esp;不行了……

&esp;&esp;真的不行了。

&esp;&esp;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esp;&esp;他既然注定无法与谢清呈在一起，那就必须尽快做一个了断，必须尽快地，把自己的感情从那个人身上移开……！

&esp;&esp;贺予喘了口气，洗了把脸，将刚才嗜血发泄时溅在面颊上鲜红都洗净擦干了，伤口一一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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