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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节（第2页）

&esp;&esp;他猛地将那管针剂握在掌中，单手开瓶，冰冷的内嵌式针头旋扭而出，又狠又准地径自向自己的手腕上扎去。

&esp;&esp;“别再注射这血清了！”

&esp;&esp;针尖即将刺破皮肉的一瞬间，谢清呈的手被贺予用力攥住。

&esp;&esp;贺予紧扣着谢清呈的手背，强迫着他，将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掰开。

&esp;&esp;“不要命了你？！”贺予脸色铁青。

&esp;&esp;谢清呈如今已完全不是他的对手，针管在须臾间易主，被握到了贺予的掌心里。

&esp;&esp;贺予拿到了那一管针剂，刚松一口气，忽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神色微微地变了。

&esp;&esp;谢清呈慢慢地回头看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esp;&esp;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esp;&esp;贺予：“……”

&esp;&esp;谢清呈就那么盯着贺予的脸，目光复杂。

&esp;&esp;贺予：“……”

&esp;&esp;其实如果贺予真的不想坦白的话，他有很多可以圆过去的理由。

&esp;&esp;比如他是猜到的。

&esp;&esp;比如他掌握了破梦者的情报。

&esp;&esp;再比如，他甚至可以不解释不理会谢清呈。

&esp;&esp;但是这一刻，贺予就像一个在台上演了太久皮影戏的艺人，他乏了——从回国重逢以来，他就一直在谢清呈面前伪装着，他的伪装造成了那么多他不想要的伤害，加剧着他们彼此的痛苦……他是真的觉得痛快吗？

&esp;&esp;这种无休无止的残忍报复，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esp;&esp;他看着谢清呈那双似乎很镇定但又仿佛藏着太多苦涩与悲哀的眼睛。他抱着怀里微微颤抖的人，感受到谢清呈身上高的不正常的温度，手上还沾着谢清呈背后伤口涌出的血。

&esp;&esp;他抬起视线，目光落在谢清呈的额角。

&esp;&esp;那个曾被谢离深重重磕在桌角的位置，如今已经愈合了，但是隐约还能见到一点浅淡的疤痕。

&esp;&esp;那疤痕好像也刻在贺予的心上。

&esp;&esp;贺予闭上眼睛，忽然地，他再也不想将这场戏唱下去了。

&esp;&esp;——他受够了。

&esp;&esp;“是。”贺予把那针剂弃落在地，让天马踏碎了那药剂瓶。

&esp;&esp;然后他对上了谢清呈的目光。

&esp;&esp;“我知道。”

&esp;&esp;谢清呈没有接话，依旧看着他，他知道贺予的话还没说完，他在等待着他说出更多。

&esp;&esp;贺予：“……破梦者行动往往三人一组，潜探任务也一样。”

&esp;&esp;谢清呈：“所以？”

&esp;&esp;沉默。

&esp;&esp;最后，贺予道：“负责搜集数据的第三个破梦者组员，是我。”

&esp;&esp;“……”

&esp;&esp;“我从一开始就是破梦者的人。”贺予终于把自己的底牌摊在了谢清呈面前，“你们的最高层指挥官，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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