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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1页）

&esp;&esp;她这个人，对自己远比对旁人狠得多，所以才喜欢用自损八百杀敌一千的打法。

&esp;&esp;段怡轻轻地嗯了一声，看向了段思贤。

&esp;&esp;说起来当真可笑，他这个人，都成了阶下囚，却还是一副淡然若仙的模样。

&esp;&esp;感受到了段怡的眼神，段思贤的嘴唇动了动，“那使公你呢？为暴君效力，又是为什么呢？”

&esp;&esp;“今上得位不正，残暴不仁。郑王满门一百零二口，被屠杀得一干二净。定州之乱，崔子更明明已经镇压了叛乱，可是暴君却是派人，悄悄地屠杀了所有人。”

&esp;&esp;段思贤说着，看向了站在段怡身边的崔子更，“让玄应军背负了屠夫的骂名，小崔将军，你甘心么？”

&esp;&esp;段思贤说着，睫毛轻颤，“各为其主，哪里又那么些的为什么？使公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是天真的令人发笑。”

&esp;&esp;顾从戎心头一股凄凉袭来，他抬手指了指段怡，“那段怡呢，她是你的女儿，那时候她只有十岁，你为何连她都不放过？”

&esp;&esp;“我有五个女儿。使公自诩仁义，若非段怡救了顾明睿，你不也是对她不管不问么？现在顾家后继无人了，方才物尽其用，拿了她一个小姑娘当枪杆子使。”

&esp;&esp;“您说我，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楚河汉界划开了去，顾家也好，乔家也罢，既然你们是站在暴君那一边的，那我们便是敌人。”

&esp;&esp;“我杀死敌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就像是刚刚，段怡想要杀死我，我也不会像世人一般，觉得她是弑父，是大逆不道之举。”

&esp;&esp;“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成王败寇，个人行事手段不同，如今便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sp;&esp;段思贤的话音刚落，顾从戎便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他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esp;&esp;“楚歌是被我祖父害死的，所以你同他离了心，转投了郑王麾下么？”

&esp;&esp;段怡看了一眼顾从戎，轻叹了一口气，朝着段思贤问道。

&esp;&esp;“先帝大寿之日，三位皇子行宫泛舟，唯独郑王船底下有金色波浪，先帝瞧见大喜，引以为祥瑞，盛宠之欲传位于他。是以你们鞋面上的波纹，代表你们是郑王私军。”

&esp;&esp;这个故事还是当初崔子更告诉他的，说是他母亲讲给他听的。

&esp;&esp;“郑王虽然死了，但定然还有后人留在世上。那个人就是五皇子对不对？你把屠刀朝向了顾家以及乔家，效果十分的明显，陛下越发的猜忌身边之人。”

&esp;&esp;“想着究竟是谁有谋逆之心，方才斩断他的左膀右臂。而他的亲信之臣，也对他产生了猜忌，越发不敢上缴兵权，生怕自己是下一个被卸磨杀驴之人。”

&esp;&esp;“东宫被废，离五皇子荣登大宝只差三皇子这一个绊脚石。所以你才会在关园露了面，若当时不是赶巧我同崔子更在，你早就杀掉了三皇子了。”

&esp;&esp;段怡说着，越发的冷静了起来，“再到五平山。我带着崔子更，大摇大摆的去寻了老鬼，每次都生怕你们跟不上来，特意一等就是几日。”

&esp;&esp;“我祖父同三皇子巴巴的跑去了，生怕晚了一步。明明是同一个考题，站在同一个考场上，五皇子却毫无动静。自从受伤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esp;&esp;“他不出现，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用出现，有你在段家潜伏，他根本就不用动一根手指头。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早就已经悄悄的出了锦城。”

&esp;&esp;“你若是拿到了国玺同圣旨，他便立马公布自己郑王世子身份。若是你死在了这里，那么，他的身份若是暴露了，他已经逃了出去，可以拉着郑王旧部，占山为王。”

&esp;&esp;“若是身份没有暴露，他则可以接着以五皇子的身份，争夺大宝。可是如此？”

&esp;&esp;段思贤的眼睛微微一亮。

&esp;&esp;他有些怀念的笑了笑，“郑王兄，你可听见了，还有人记得，你关于金波的故事。”

&esp;&esp;段思贤笑着笑着，却是陡然笑意全无，“你说得不错，我是楚歌同段文昌的亲儿子。”

&esp;&esp;他说着，面露嘲讽之色，伸出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esp;&esp;“门思贤旧事（一）

&esp;&esp;屋子里的人，均是一愣。

&esp;&esp;卢氏望族贵女，眼睛平日里那都是生在头顶上的。平日里言语之间，对于顾杏做填房，亦是多加嘲讽，可按照段思贤所言，楚歌进门在先，便是亡故了，卢氏亦是填房。

&esp;&esp;段怡的表情有些微妙，这内宅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esp;&esp;顾杏是个滚刀肉，被戳着脊梁骨骂也无动于衷，她老人家就不觉得，那把把尖刀都是回旋镖，把自己个扎得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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