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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殿、殿下……”陶氏乌亮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可是已太晚了。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呕出，有几滴返溅上来，落在了她白皙的大腿上。

&esp;&esp;傅茂川转过身，面朝着太子，声色平静得完全不想背后有个人正死不瞑目地咽了气：“殿下，您是去陪陪太子妃，还是直接去紫宸殿听训？”

&esp;&esp;“我……”太子看着陶氏的尸体，浑身战栗着穿衣服，“我去陪太子妃，我……”

&esp;&esp;傅茂川上前了半步：“臣倒觉得，您还是直接去紫宸殿吧。”

&esp;&esp;您别再把太子妃吓出个好歹来！

&esp;&esp;傅茂川瞧着太子这没出息的模样都窜火儿，暗道陛下一次次的容忍可真不容易！

&esp;&esp;这要是他儿子，他就……

&esp;&esp;他就阉了他，弄进宫和他一道当宦官！

&esp;&esp;

&esp;&esp;“听说太子妃那胎还是没保住？”

&esp;&esp;几天之内，洛安城的各处府邸中几乎都在议论这事，勤敏侯府里也不意外。

&esp;&esp;晌午时，婢女们轮流吃饭。青釉她们几个先吃了，等她们去轮了值，青瓷等几个宫里差来的宫女就回了屋，拿小炉热饭热菜。

&esp;&esp;她们对于宫中的纷争，比府里的下人要更清楚那么一点儿。虽然这个“一点儿”也着实不多，而且大多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却也足够成了撑住抬高她们心气儿的资本。

&esp;&esp;她们是宫里出来的人，是采择良家人子是选进去的。单论出身，那比勤敏侯夫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和青釉那几个卖身进来的不一样。

&esp;&esp;与打从出生开始就在奴籍的侍妾减兰，更不一样。

&esp;&esp;但眼下，她们的处境与青釉她们差不多，减兰却是过得最好的一个。

&esp;&esp;侍妾出身再低也沾了一个“妾”字，要随时准备着侍奉君侯。所以，青瓷、青釉这两搓人，都是四个人住一个房间，减兰却是自己一间。房里的家具也还算讲究，当然了，这归根结底不是为她，是为让君侯去的时候舒心。

&esp;&esp;青瓷她们的屋子是院子里的倒座房，减兰的则是西边的一间厢房。眼下两边的门都没关，青瓷无意中一抬眼，就看到减兰那边的门内也正热着饭菜，是个院子里做杂役的小丫头在帮她热，没见她自己的人影。

&esp;&esp;“嗤，什么东西。”青瓷冷笑，“近来几天了，君侯连见都没见她，还真当自己是个半大主子了？”说完，一股无名火就在心底窜得愈发厉害了起来。

&esp;&esp;一个奴籍的人，凭什么啊？不知天高地厚！

&esp;&esp;又过两天，便到了四月廿三，叶蝉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esp;&esp;虽然宫里近来有些不太好的事，可一个没生下来的孩子总归闹不出太大的动静。各府的日子都照常过，有喜事的也犯不着为此耽搁。像叶蝉这种在家自己行个笄礼的，更不用避讳什么。

&esp;&esp;笄礼就是在正院办的，在场的人中除了谢迟和叶蝉的父亲叶辉以外，都是女眷。叶蝉在洛安城里没什么交情很深的朋友，行笄礼这事又让她莫名地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就说不请外人了。后来还是在谢迟的怂恿下，才给几个还算相熟的宗亲女眷递了帖。

&esp;&esp;要为叶蝉行礼的正宾是谢周氏亲自出面请的，据说是谢迟生母在世时的一位故交，目下也是一位侯夫人。

&esp;&esp;倒是在谁担任笄礼“主人”的问题上，叶蝉的父母来后，与谢迟争论了好几日。

&esp;&esp;一般来说，笄礼都是在婚前行的，就算不满十五便已成婚，也该在出阁前先行笄礼。叶蝉是因为当时嫁来得太仓促顾不上，所以谢迟才会提出给她补。而这个笄礼中的“主人”呢，是相对于来观礼的“客人”说的。

&esp;&esp;如果姑娘没出阁，那府里的“主人”自然是父母，可问题是，现下叶蝉嫁了，勤敏侯府的主人是谁？是谢迟。

&esp;&esp;于是叶蝉的爹娘是想和他抢着担这个“主人”？没有，他们是互相推让了好几天。

&esp;&esp;叶蝉的爹娘觉得，现下谢迟是叶蝉的夫君，行笄礼的主意也是谢迟提的，自然该让谢迟来担；可谢迟觉得，女儿是你们养大的，父母的身份永远不会变，笄礼这种事情还是给他们来。

&esp;&esp;两方从四月十六一直争到了四月廿一都没争出个结果，叶蝉加在中间帮哪边也不是。可是眼瞧着还有两天就要行礼了，她就在四月廿一当晚躺下后劝了劝谢迟，而谢迟异常的坚定：“不成，我告诉你，绝对不成。”

&esp;&esp;“为什么啊？”叶蝉劝道，“别在意这些了，孝顺长辈不看这些虚的。”

&esp;&esp;谢迟咬着牙吸气，翻身趴着一脸认真地跟她掰扯：“你听我说啊，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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