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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周多之后的下午，顾叶更来了，电视还开着，他却已经睡着了。

&esp;&esp;顾叶更拿着一叠文件，蹲在沙发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见他睡得熟，没忍住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唇。

&esp;&esp;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笑，“叶更，你怎么来了？”

&esp;&esp;顾叶更眼中有很多血丝，似乎相当疲惫，但神情又很是紧张。

&esp;&esp;荣钧看不透，正要起身，手腕却被抓住。

&esp;&esp;顾叶更蹲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荣钧，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esp;&esp;“下面这条新闻来自a战区……”电视突然传来播音员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esp;&esp;“今日，a战区副司令许战锋、联勤部部长梁国辉、政治部副部长吕泉盛涉嫌严重违纪，被立案调查，是近一年来上，他抬起头，喉结不停翻滚，茫然地看着顾叶更，喑哑地说：“我……我当年……”

&esp;&esp;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中，突然说不出话来，四肢又冷又僵，手指脚趾麻木得没有知觉，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公章被晕染开来，像个刺目的笑话。

&esp;&esp;顾叶更连忙搂住他的肩膀，紧紧攥着他的手，“荣钧，你是清白的，当年你只是喝醉了，侵犯邱诚的是周逸！”

&esp;&esp;荣钧哆嗦得更厉害，从顾叶更手中挣扎出来，双头抱着头，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栗。

&esp;&esp;曾经无数次想——如果那件事是个误会该多好？如果没有酒后失控，没有侵犯未成年该多好？

&esp;&esp;可是“幻想”终于成真时，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esp;&esp;过去十年的遭遇，被彻彻底底毁掉的人生，竟然只是一名队友的恶作剧吗？

&esp;&esp;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着头部，想要想起十年前的点点滴滴，可直到手腕被抓住，被强行按入熟悉的怀中，过去仍旧隐藏在云雾之中。

&esp;&esp;看不清，听不清。

&esp;&esp;时至今日，他仍只能在一张张证书和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想象过去的自己有多么厉害，却完全记不起当年的经历。

&esp;&esp;这种感觉很不真实，就像隔着水面看天空掠过的雁、湖边摇曳的花。

&esp;&esp;恍惚间，他听见顾叶更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荣钧你不要这样，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要再惩罚自己了。”

&esp;&esp;他忽然觉得很冷，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静悄悄地流走。

&esp;&esp;记忆回不来了，脑中却闪过些微与顾叶更在一起的片段——顾叶更将他领到这里，说“这是我们的家”；顾叶更吻他的唇，笑着喊他“钧哥”；顾叶更剥开一颗牛奶糖，塞进他发苦的嘴里。

&esp;&esp;他睁大了眼，惊讶地看着顾叶更，唇角轻颤，哑声道：“我们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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