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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时方起州抱了床被子和厚睡衣过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esp;&esp;杜医生抬头看了眼方起州,又看了眼沙发上病人潮红的脸,脖子上的吻痕。
&esp;&esp;这有钱人,还真是会玩。
&esp;&esp;
&esp;&esp;方起州发觉医生看他的眼神略显古怪,他把被子放下,杜医生立刻站起来背过身,“方先生,您先帮他换衣服吧。”
&esp;&esp;这种回避态度就更稀奇了,像是他和沙发上的小孩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般。
&esp;&esp;在方起州替小虎换衣服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那枚红色痕迹,在脖子上,很显眼一块儿。方起州再去瞧他的脸庞,嘴唇有点儿肿,他皱起眉。
&esp;&esp;换妥当后,杜医生替小虎打针,注射液一点一点地通过针头进入血管,杜医生把棉签摁在针眼处,嘱咐道,“这么按一会儿,过会儿应该就能退烧了。”
&esp;&esp;方起州看着收拾东西的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医生,他脖子上的痕迹你看到了吗?”
&esp;&esp;“……我什么都没看到。”
&esp;&esp;杜医生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心说这有钱人都什么毛病。可方起州还执意要他看,“我发现这孩子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了,我以为是离家出走,可……”脖子上的痕迹似乎说明了没那么简单。
&esp;&esp;“啊?”杜医生立刻觉察出自己是想岔了,他脸色凝重,“您认识病人吗?”
&esp;&esp;“不算认识,见过。”
&esp;&esp;“那这吻痕是……”杜医生没继续说了,他严肃道,“方先生,我建议您报警处理,这可能是侵犯事件。”
&esp;&esp;方起州点头,“等他退烧了吧。”
&esp;&esp;杜医生走后,方起州按照医嘱用棉签濡湿他干燥的嘴唇,睡梦中的小孩儿像是做噩梦了一般,神色不宁,可方起州也没什么办法,沙发窄,怕他掉下去,方起州用两个单人沙发堵上后,这才回了卧室。
&esp;&esp;方起州没有关客厅灯,也怕这小孩儿半夜醒来,房门也没关,但早晨,他还是和太阳一块儿清醒了。
&esp;&esp;方起州下了楼,小孩儿退烧了,昨晚上方起州怕他蹬被子,就把被子裹得和蚕蛹似得,导致他现在脸蛋还是红扑扑的,但已经不烫了,方起州没由来地松了口气。记起昨天医生说空气流通很重要,于是他又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通风,外头还是蒙蒙亮,日光是很浅的红色,还未升上来,方起州靠着窗站了会儿。
&esp;&esp;听到沙发上那小孩儿有了动静,似乎被拉窗帘的举措给闹醒了。
&esp;&esp;方起州回头看他,发现仍是在睡,发梢是湿润的,贴着额头,长相便是讨喜的乖巧,睫毛又长又黑,所以睁开眼时眼睛显得很大。方起州猜他年纪还小,又想起卫斯理说他看着倒不像,可这脸颊上肉嘟嘟的婴儿肥,还真不像大人。
&esp;&esp;蓦地瞥见神偷奶爸的睡衣掉地上了,方起州弯腰捡起来,却听见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他认真一看,居然是两颗水果糖。
&esp;&esp;方起州不禁有些好笑,连睡衣里都揣着糖,到底是有多喜欢糖?上次……他记得上次这小孩儿给的几颗糖,他在办公室坐着的时候吃了,还有上次的玉坠,昨天替小孩儿换衣服时并没有看到什么玉坠,他不免又多想了些。
&esp;&esp;方起州照着网上的食谱用冰箱里不多的食材煮了瘦肉粥,他下厨的次数乏善可陈,几乎每天早上都是一杯咖啡解决,卫斯理来接他的时候会替他带早餐,所以方起州这还是
&esp;&esp;网上说冻疮到春天便会自愈,冬天则会复发,方起州没长过,但那看起来似乎很难受的模样。所以他很快便买了冻疮膏回来,按照医嘱打了盆四十度的温水给他泡脚。
&esp;&esp;方起州给他穿的裤子长太多了,以致于不得不挽起很多层来,沉甸甸地往下坠着,看起来着实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esp;&esp;他把粥端给小虎,“吃完涂药,再说别的。”
&esp;&esp;小虎挺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esp;&esp;方起州知道他爱吃糖,于是往粥里添了几大勺白糖,他自己吃了一口,觉得肉熬得像操场烤焦的地皮,还甜得腻人,但是看这孩子吃得挺开心。动作特别像只小仓鼠,埋着脑袋一啄一啄地,腮帮子鼓得圆圆得。之所以有这种印象——是因为卢卡斯之前养过一只仓鼠,但是跑了,后来就换成了只大型阿拉斯加,在他自己小时候,也曾由于无人陪伴而养过宠物,后来祖父要他亲手’枪毙掉,他没能照做,就被关了一周的地下室。
&esp;&esp;一周后出来,管家带他去了后院,那只牧羊犬就埋在树底下。
&esp;&esp;祖父跟他说,不要对人施舍过多的关心,因为关系再亲密的人也会背叛。
&esp;&esp;这算是他们家的家族传统,因为舅舅那天来安慰他时,就对他说自己小时候也曾被父亲要求亲手杀死陪伴了他五年的宠物。
&esp;&esp;他问舅舅你下去手了吗,孙明堂说枪里没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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