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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3页）

&esp;&esp;“反正要去找冉志。”李溯说。

&esp;&esp;“冉志因？”百里颦活动着脚腕问，“他怎么了吗？”

&esp;&esp;“嗯，”李溯回答，“他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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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廖哥的爷爷是老中医，奶奶是妇科医生，爸爸是有执照的急诊医生，妈妈是公立医院的护士。他高考复读两次，终于考上农大的兽医专业，成绩一直吊车尾，在能否毕业的危险界限上徘徊。

&esp;&esp;大三那年，学校组织他们年级去牧场实习。

&esp;&esp;白天的课程结束后，老师下班回家，少部分同学和助教一起留宿。

&esp;&esp;半夜时分，助教和部分同学出门去几公里外的服务社买宵夜，留下值班的廖哥遇上有牛临产。

&esp;&esp;母牛的胎水屡屡破开，廖哥和组员胆战心惊。

&esp;&esp;就在他们都不敢再继续拉拽小牛的窘境中，十一二岁的少年靠在门边，以镇定的口吻给出指令：“正常，先内诊看一下胎位。”

&esp;&esp;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听到靠谱的命令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也没看清发号施令者是谁就照办。

&esp;&esp;“继续拉。”

&esp;&esp;“别磨磨蹭蹭的。”

&esp;&esp;“牛的分娩没学过吗？抓紧小牛的腿。”

&esp;&esp;“用力。”

&esp;&esp;在小男生的冷静指挥下，经验不够、心智也不成熟的他们总算帮助母牛顺产。等廖哥气喘吁吁回过神来，却对上少年填充着冷漠的目光。

&esp;&esp;小学时每年都会去牧场度假的李溯蹙眉，朝未来将会去野生动物园就职的成年人问道：“你真的喜欢动物吗？”

&esp;&esp;一瞬间，廖哥意识到自己被看穿了。

&esp;&esp;同时，也被嘲讽了。

&esp;&esp;虽然说，最初他的确不喜欢动物，从事这个专业，只不过是为了从医而已。

&esp;&esp;进廖医生的诊所时，李溯跟廖哥的父亲客客气气打了招呼。

&esp;&esp;廖大夫正在给病人看诊，他没麻烦别人，自顾自取酒精、棉签和创口贴下来。

&esp;&esp;“坐。”他向百里颦抛去一个字，随后坐到她跟前。

&esp;&esp;处理伤口的时候，李溯做得很轻。她本身没受什么伤，于是明目张胆打量他脸上的擦痕。

&esp;&esp;轻伤的前提下，对长得好看的人来说，破相根本不可能。

&esp;&esp;疤痕也好，擦伤也罢，出现在精致的脸上也只是创作现代艺术。原本漂亮到无容置疑的脸，一星半点的伤是平添个性。少年与伤痕组合，加之倨傲的眼神，又渗出几分罕见的叛逆，反倒比往日还出彩，简直叫人挪不开眼。

&esp;&esp;“可能会被老师问。”艺术品忽然开口，李溯说，“到时候——”

&esp;&esp;“就说在楼梯上摔倒了吧。”百里颦回答。

&esp;&esp;他动作停顿。

&esp;&esp;百里颦垂着头，任由他一下一下清洁自己的伤口：“我不想闹得很麻烦。”

&esp;&esp;李溯没吭声。

&esp;&esp;她望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和孟修交待了事情经过，语气渐渐轻快起来：“反正就是群欺软怕硬的人。放心好了，稍微让人警告一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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