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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本身就做了坏事，加上外界的压力，风梓说白了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有多好的承受力。

顶多就比裴商好一点点而已。

又过去了几天，风梓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这些天他从未睡过觉，根本闭不上眼，门外甚至还有不明人士哐哐砸门的声音。

终于，大脑中绷紧的最后一根弦断掉了。

日后活下去也只是阴沟里的老鼠一只，人人喊打。

不如死掉后日日夜夜诅咒，让傅沉永远不得安心，让裴商的灵魂永远不得安宁。

看着自己写了满墙的“我恨你”，风梓将自己浸泡在浴缸的水中，对准手腕，毫不犹豫——

“傅总，风梓自杀了。”何秘书轻声说。

“嗯。”

何秘书欲言又止：“他在家中浴室的墙上用血写满了‘我恨你’”

“无所谓，没关系。”

恨他又如何。他与风梓，各有各的报应。

手指揉着太阳穴，傅沉闭上眼：“你先出去吧。”

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之后，先前压抑着的情绪如同潮水一样漫涌而上，渐渐将傅沉的心淹没，是刺骨的冷。

傅沉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心工作的感觉，他不愿继续待在公司，于是回到了他和裴商的家。

也是他所知道的，唯一有裴商气息的地方。

站在裴商的卧室门口，傅沉沉默片刻，推门进入。

这间房间是整栋庄园采光最好最舒适的一间，所以是裴商的卧室。而在此之前，他从未进去过。

房间里很有裴商的感觉，猫猫抱枕杂乱摆放在床上，桌上放着一个相机——裴商喜欢拍照记录瞬间，傅沉知道。

窗帘只拉开了一半，仿佛裴商只是暂时离开一样，一切和从前并无不同。

目光挪移到床头的小小柜子上，傅沉目光凝滞了一瞬。

他走过去，俯下身，拿起了一个小小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他。

时间地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张照片上的他露着些许笑意，少了一份冷厉，多了一分温和。

这种照片，恐怕只有裴商手里的这一张吧。

一旁的裴商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傅沉爱看就看吧，照片又不能看出花来，反正不能看的都在相片后面

鬼使神差的，傅沉拆开了相框，抽出相片，翻了个面儿。

这让裴商大跌眼镜，傅沉怎么知道？！？！

相片背后是裴商手写的字迹，像是怕划破相纸一般，字迹也轻飘飘的。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

【我会爱傅沉一辈子。】

现在看到这行近乎表白的话语，裴商伸手捂住了脸，有些沉默，心中有些复杂。

不知道傅沉看到这个作何感想，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皱一下下眉头。

想到这里，裴商移开手指，偷偷看向傅沉，却忽然看到——

几滴眼泪落在了相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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