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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这样遥远宏大的景，更衬得轮椅里那道身影瘦小、孑然。

&esp;&esp;像是随时都会被尚未消褪的夜色吞没。

&esp;&esp;“林小姐，你来了啊。”

&esp;&esp;“……”

&esp;&esp;房内声音忽作，林青鸦一垂眼，压下眼底涌起的潮意和情绪。负责照顾林芳景的护工拿着暖水瓶走到她面前，放轻声音。

&esp;&esp;“她刚平静下来，这会儿不理人的。林小姐，我们出去说吧？”

&esp;&esp;“嗯。”

&esp;&esp;林青鸦看向窗前的女人背影。林芳景像没有察觉她的到来，不曾回过头。

&esp;&esp;林青鸦垂了眼，踏出病房。

&esp;&esp;长廊寂静清冷。

&esp;&esp;林青鸦走去护工身旁，主动问：“杜阿姨，今早发生什么了？”

&esp;&esp;“唉，怪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你母亲说睡不着，要起来看电视，我给她打开以后去了洗手间。结果还没出来，就听见她在屋里闹起来了。”

&esp;&esp;“是为什么事？”

&esp;&esp;“我出来一看，才发现那个电视里在放一个节目，”护工露出歉意，“节目里就有你跟我说的，那个不能叫您母亲听见名字的虞，虞什么来着……”

&esp;&esp;林青鸦眼帘一压。

&esp;&esp;“虞瑶。”

&esp;&esp;“哎对，就她！”

&esp;&esp;护工还想自责几句，却在后知后觉从那两字里听出的情绪中卡住了。她迟疑抬头，看向身前。

&esp;&esp;不是她的错觉。

&esp;&esp;站在半明半昧的长廊晨光里，那个素来清雅得叫人察觉不出情绪的林家小姐，眉眼间分明浸起冰雪似的凉意。

&esp;&esp;护工纠结了下，还是没忍住小心地轻声问：“林小姐，这个虞瑶和您家，是个什么关系？”

&esp;&esp;“没什么，”林青鸦回神，淡淡起眼，“故人而已。”

&esp;&esp;“哦……”

&esp;&esp;护工没再追问下去。

&esp;&esp;尽管林芳景对女儿的到来毫无知觉，林青鸦依旧在病房里陪着她用过早餐，又待了很久。

&esp;&esp;直到临近中午，白思思的身影出现在病房外。

&esp;&esp;可能是有什么急事，白思思跟只松鼠似的在玻璃外面上蹿下跳，惹起了林青鸦的注意。

&esp;&esp;林青鸦看过时间，起身和母亲作别：“妈，我先走了。”

&esp;&esp;“……”

&esp;&esp;林芳景好像没有听到，也不回应，自顾自地低声念着什么。

&esp;&esp;林青鸦习以为常。她和护工交待几句后，转身向外走去。直到病房的门被关合的那一秒，林青鸦听见了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唱词。

&esp;&esp;“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小瑶，这句你扇子又开错了……”

&esp;&esp;林青鸦身影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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