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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偏过头看了眼认真打算的徐开慈,略带自嘲地说:“去商场随便买点就行了,别想那么多,他们不像你爸妈,他们就大老粗能知道什么?要我看我爸妈最喜欢金子了,一人一根金链子,线上下单,线下送货就行了,还省得跑这一趟。”
&esp;&esp;徐开慈抬抬眼皮看了眼程航一,“就你最俗气,你还好意思说你爸妈。”
&esp;&esp;梅静年轻的时候算是父辈的国民女神,那会她的品味就被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养得很叼了。后面隐退做了徐导的妻子,反倒不太喜欢戴首饰,就算买也大多选一些设计精良的玉石或者宝石,也不光是戴,更多是为了收藏。
&esp;&esp;徐开慈还真的很少见过母亲买过金子,日子长了,他自己也觉得金子比起玉石这些要显得俗气一些。
&esp;&esp;想是这么想,等进了商场,他也还是第一选择就往金店的方向过去。
&esp;&esp;下了车就省事很多,徐开慈轮椅上的操纵杆是根据他手定制的,非常灵敏,就算是手再没什么力气也能很轻松驾驭。
&esp;&esp;又怕他万一再轮椅上突发痉挛,手碰到操纵杆轮椅移动把他甩出去,在定制轮椅的时候还特意帮他把速度调得很慢。
&esp;&esp;可以说只要是平地,没有什么台阶和门槛,他稳稳当当坐轮椅上是最安全的。
&esp;&esp;程航一只需要走在他旁边稍微盯着一点就行,并不需要费劲地去帮他推着轮椅。
&esp;&esp;最开始程航一其实很抗拒和徐开慈一起出门,那会他总觉得只要和徐开慈并排走着,就会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esp;&esp;这种眼神好像带着刀,刺得他坐立难安。
&esp;&esp;不过还好,徐开慈本来也不怎么出门,也没难受过他几次。
&esp;&esp;这两年大概是也习惯了,这会两个人走在商场里还能在确保徐开慈安全的情况下闲聊两句,偶尔徐开慈还能清朗地笑出声。
&esp;&esp;徐开慈很少进金店买东西,进去了才发现其实挺多首饰设计得也还不错,至少没他想象得那么俗气。
&esp;&esp;徐开慈只在程航一手机里看过他爸妈照片,好几次他父母来上海徐开慈都没能见到,现在只能凭着对照片的记忆去估摸他父母的审美爱好。
&esp;&esp;既然要选礼物,还是不能太过敷衍,他放慢速度,勾着头一点一点地看着柜台里的首饰。
&esp;&esp;不知不觉间已经离程航一有一段距离,也没发现程航一没跟上来。
&esp;&esp;店员看着徐开慈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服务。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短暂地需要坐轮椅那种人,一定是长期的,并且残疾还比较严重。
&esp;&esp;这种人在商店里一般购买力不会高到哪里去,平日里遇到了,都是由他们自己看,看中了店员再凑上去为他服务,不会一直跟着。
&esp;&esp;可是那位店员又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徐开慈,又觉得不同于平日里看到的残障人士。就他坐着的那台轮椅,应该都值好点钱。
&esp;&esp;再说模样,别说残疾人,就算是健全人也没几个长得比他好看。
&esp;&esp;美得雌雄莫辨这句话,原来是真的。
&esp;&esp;店员想上前问他需不需要服务,可又不知道到底该称呼他什么,是先生,还是是一位高个子的女士。
&esp;&esp;正好徐开慈看中一条项链,抬起头来正要问程航一满意不满意,却发现程航一在另一边的柜台。
&esp;&esp;他轻声喊了句:“航一,你过来看看。”
&esp;&esp;程航一扭过头来回他:“就来。”
&esp;&esp;旁边的店员职业性微笑着问:“先生是和这位一块来的么?请问需不需要帮助呢?”
&esp;&esp;程航一选了半天,没找到有什么适合的,他就不喜欢给长辈选礼物这种有可能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esp;&esp;随意地说:“嗯,我和他一块的,你问他就好。”
&esp;&esp;徐开慈的声音小,刚刚店员没听清。也不能说没听清,就是徐开慈那张脸和那头长发太具有迷惑性。
&esp;&esp;漂亮到店员还是不敢确定他的性别,只能讪笑着开口:“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
&esp;&esp;程航一远远地看着徐开慈,他今天穿了件驼色的外套,显得他唇红齿白,远远看着比这店里所有人都要白一些。
&esp;&esp;一头长发懒懒地散着,这会低着头认真地在挑选首饰,好像是纠结吧,眉头微微皱着,那点红痣离远了看不明显,可程航一知道那点红痣在哪,有多漂亮。
&esp;&esp;是他的小神仙,是他的丰神玉秀的小神仙。
&esp;&esp;他歪过头朝店员也礼貌性地笑了下:“先生,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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