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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1页）

&esp;&esp;“这行性别歧视很严重。”盛夏没否认，“我一开始长头发，蹲在地上看监视器差点被人用香烟烧了满头包，后来就直接剪了。”

&esp;&esp;这三年的经历让她明白，有些东西不是独善其身就可以做到的，他们会觉得你不抽烟不喝酒是看不起他们，他们会觉得一起沾染上这些对身体不好的习惯，像是某种共沉沦，于是就变成了自己人。

&esp;&esp;很让人无语的成年人的幼稚规则。

&esp;&esp;程凉没有马上接话，苏县不大，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就开出县城，路边又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esp;&esp;盛夏在这样的路上开车疾驰，戴着墨镜，短发被风吹乱了，看起来已经和那个扎着马尾让他加油的姑娘判若两人。

&esp;&esp;但是就在今天早上，她捏着拳红着眼眶，她跟他说，她放下了。

&esp;&esp;“害怕吗？”他问她。

&esp;&esp;盛夏转头看他，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怕过。”

&esp;&esp;很多时候都怕过，怕自己再妥协下去会忘记初心，怕拍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向市场低头，怕现在再给她一次自主的机会，她还会不会像过去那样，扛着一个业余的摄像机，挨家挨户的问老板，你们家能不能拍纪录片，名字叫吃夜宵会死。

&esp;&esp;“但是有时候害怕也挺好的。”她又说。

&esp;&esp;害怕了，会暂停脚步，暂停了，就会想起自己是谁。

&esp;&esp;程凉笑了。

&esp;&esp;她还是那个她，有梦想有立场也知道怎么往前走的她。

&esp;&esp;“你呢？”盛夏不知道为什么反问了一句。

&esp;&esp;她想，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很久没有看到程凉的笑了。

&esp;&esp;程凉看着窗外，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失，回答的很快：“我每天都在怕。”

&esp;&esp;盛夏意外，她没想到程凉回答的那么快。

&esp;&esp;程凉也是“程凉！”

&esp;&esp;程凉比手画脚的沟通效率很高，几分钟之后就跑了过来，在车外做手势让盛夏把车停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

&esp;&esp;他表情放松，看到盛夏还做了个让她穿好防晒衣的手势，看口型是想告诉她现在外面很晒。

&esp;&esp;作为一对早上刚刚和平分手的旧情人，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谐的过分了。

&esp;&esp;程凉甚至还有空给她递了个苹果：“村长给的。”

&esp;&esp;盛夏下车后正低头摆弄她的摄像机，看到苹果就很自然的侧身露出了自己的单肩包：“帮我放包里吧，谢谢。”

&esp;&esp;这边的苹果真的特别好吃，阳光充足的地方，糖分总是如约而至。

&esp;&esp;程凉动作一顿，往前走了一步拉开盛夏的包，把那个大苹果塞到她包里。

&esp;&esp;盛夏的包里就一瓶水一个钱包两盒电池。

&esp;&esp;里面还有个吃了一半的面包。

&esp;&esp;程凉觉得这面包可能要发霉了，于是把苹果往面包的对角线塞了塞，然后又帮她把单肩包拉链拉好，自己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很大的医药箱，不能用左肩膀，所以歪着半边身体用脚踹上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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