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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但是，不正常的事情从这时候起开始出现了。

&esp;&esp;他变得很奇怪。

&esp;&esp;首先是没有缘由地头晕呕吐，就像是有人在摇晃他的灵魂。

&esp;&esp;不过没关系，要是吐了，他就重新吃一份饭。

&esp;&esp;当他独自在家里的时候，他会无法控制地大喊大叫，叫得歇斯底里。

&esp;&esp;有时，他还会把自己的头砸向玻璃和墙壁，磕得头破血流。

&esp;&esp;他把楚云攸用过的碗筷单独留起来，每天吃饭时，像是强迫症一样，一定要再多做一份，放在楚云攸以前经常坐的位置上。

&esp;&esp;有一天，他做了楚云攸喜欢吃的红酒炖牛肉，他吃到一半，鬼使神差地拿起餐刀狠狠地割在自己的手上，直到看到流了一桌子的血也没觉得疼。

&esp;&esp;清醒过来以后他自己去到医院进行治疗，医生说很严重，他的手筋差点断了。

&esp;&esp;他必须躺在楚云攸睡过的那张床上，否则无法入眠。

&esp;&esp;同时，他的脑海里徘徊起一个声音，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责怪咒骂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楚云攸生病。

&esp;&esp;然而，在旁人看来，没有人发现乔望的任何异样。

&esp;&esp;每到白天，他又会重新变得衣冠楚楚，依然是那个克己勤奋的工作者，看不出半点破绽。

&esp;&esp;乔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依然在按原来的计划表生活，除了晚上睡不着和偶尔不可控的自虐行为，并没有别的变化。

&esp;&esp;直到某天他晕倒过去被送往医院，乔望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确实变糟糕了。

&esp;&esp;他躺在病床上无事可做，只能回想关于楚云攸的事情。

&esp;&esp;其实在他们分开的十几年间，乔望就一直在偷偷关注楚云攸。

&esp;&esp;他知道楚云攸交往的每个男友都是谁，做什么工作，何时相遇，何时交往，何时分手。

&esp;&esp;他还主导过两次同学会，邀请了所有人，包括楚云攸，可是楚云攸从没有出现。

&esp;&esp;楚云攸逢年过节都会给他的母亲祝福送礼，甚至还去拜访过两次，但是无法约到楚云攸，而楚云攸主动出现时，他又不在。

&esp;&esp;乔望把楚云攸经历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列出来，绞尽脑汁地思考，楚云攸是在哪个时候开始生病的呢？

&esp;&esp;他想：应该是最后那份工作吧。

&esp;&esp;不如借这次生病休假去看看。

&esp;&esp;乔望花了三天赶到目的地。

&esp;&esp;楚云攸的最后一份工作是乡村教师，做了三年，为了这份工作还与上一任男友毅然决然地分手。

&esp;&esp;那是处于深山中的一所山区小学，又穷又破，装着一屋子脏脸蛋的小孩子，用惊惶好奇的眼神打量他。

&esp;&esp;但在听说乔望是楚老师的好朋友后，孩子们马上接受了他，围着他问：“楚老师呢？楚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他的病治好了吗？我好想念他啊！”

&esp;&esp;村子里的人也都认识楚云攸，因为楚云攸平日里就好个多管闲事，爱四处跟人搭话，给人帮忙，周一到周五给孩子们上课，周末则会帮村民卖卖农产品，或者给一些留守老人做饭干活，是本地的扶贫干部口中的编外人员。

&esp;&esp;这些都是乔望以前并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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