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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韩战和韩保举回韩家山的时候,骑着马时而一溜小跑时而信马由缰,始终没有放开缰绳让马飞奔,这样做是他们爱马的天性,所以,他们在回家的路上走的不快,天黑了他们才进到山里,又走了半天才到了韩家山山坡下的苞米地前。
&esp;&esp;马蹄子踏在草地上发出的声音很小,两个人骑在马上无意间朝苞米地里看了一眼。今年的苞米长势很好,粗壮的秸秆上有的结出了两个大打苞米棒子子,苞米棒上顶着红缨,看样子是个少有的丰收年,这让韩战看着眼里喜在心里。
&esp;&esp;韩战和韩保举正喜滋滋的看着即将丰收的大苞米,突然,韩保举觉得眼前一花,他刚要说好像有人,就听苞米地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响声,两个人谁也没带枪,只好翻身下马,就地观察。两匹坐骑也竖起了耳朵,紧紧盯着苞米地,那个黑影好象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只顾向苞米地里走去,一会的功夫就听苞米地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
&esp;&esp;月亮爬上了半天空,大地里散发着沁人心肺的清香气息,那种气息吸进去让人心旷神怡,韩战和韩保举紧张得忘了多呼吸几口这样的气息,他们牵着坐骑,不停地用手摩挲着马脖子上的鬃毛,让马放松下来以后,他们顺势趴到了地上。月光投射到苞米秸秆上,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驳的黑影,借着月光两个人顺着垄沟,朝苞米地里仔细看去,就见一个直立起来的黑影,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在苞米地里走着。
&esp;&esp;是黑瞎子,两个人松了口气,悄无声息的靠上前去,就见这头黑瞎子像人一样在掰苞米,它掰下来一穗往胳肢窝里夹一穗,等它抬起前爪子掰第二穗的时候,先前夹在胳肢窝里的那穗苞米又掉到了地上,它却浑然不觉。
&esp;&esp;韩战和韩保举怕黑瞎子祸害太多的苞米,想吓唬它一下,把它惊走。他们二人牵过马来,翻身上马高喊了一声驾,韩保举又摇晃着手里的马鞭子甩了声脆响,坐骑扬起蹄子朝着苞米地的方向飞奔过去,那头黑瞎子听到响动并没有马上跑出苞米地,而是原地趴下,瞪着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两个人骑马在苞米地边上驰过去又圈回马头,再一看那头黑瞎子不但没跑,还蹲在了苞米地边上,对他们发出了嚎叫,韩战和韩保举再一细看,这是头公黑瞎子,直立起来比人还高,粗壮的四肢和硕大的头颅让人看了不觉胆颤,那头黑瞎子勃颈上和后背上的鬃毛倒立起来,韩战和韩保举胯下的坐骑在微微发抖。
&esp;&esp;凭着经验,他们二人知道,这头黑瞎子被惹怒了,被激怒的黑瞎子,老虎见了也要回避,更何况是他们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同时想到,不好,这头黑瞎子要向他们发动进攻,必须马上回去取枪,两个人都是山里的老猎手,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翻身上了坐骑,狠狠抽了胯下马一鞭子,坐骑嘶溜溜,奋蹄朝院子里狂奔,进了院子两个人跑进了地窨子,拿起枪顶上了子弹,再次翻身上马直奔那片苞米地,等他们二人到了那里,黑瞎子没了踪影,只是苞米地被黑瞎子祸害了一大片,两个人围着苞米地又转了两圈,确定黑瞎子已经跑上山了,才打马回到了地窨子里,到了地窨子里,韩战对韩保举说;“明天起来,你领两个人先在黑瞎子来回必经之路上下好套子,然后在迁出一头小牛犊子引诱它,如果套不住它,你们三个人三条枪也能要了它的命,把它打回来后,晚上我们召集大家好好喝一顿,在给盖房子的人送去点。”
&esp;&esp;韩战安排完以后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天韩保举找来了留下来的两个堂弟,韩保林和韩保河,带上枪,拿出专门用来套黑瞎子的钢丝套子,刚要走,韩保举又吩咐韩保林牵出一头小牛犊来,韩保河说;“不用拿牛犊子逗示它,这头黑瞎子我都注意它好长时间了,我知道它的窝在哪里,我们到哪只要下上套子,它就跑不了。”
&esp;&esp;韩保举见韩保河这么有把握,也就打消了牵牛犊子的念头,他们三人顺着昨夜黑瞎子留下的脚印上了山,韩保河走在前面,韩保举在中间,韩保林殿后,走了能有两个小时,眼看着要翻过了这座山,韩保举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问走在前面的韩保河;“老六,还有多远?”
&esp;&esp;韩保河头也没回就说;“山那边的葡萄沟就是。”
&esp;&esp;听说在葡萄沟里,韩保举惊讶道;“那地方乌烟瘴气的,我听说那里可有一口能把人活吞进去的大长虫,这黑瞎子也真会找地方。”
&esp;&esp;韩保河说;“那地方经常起瘴气倒是真的,不过,我还没见过能活吞人的大长虫,去年开春,我打死过一条比小碗口还粗的黄花松,我拿回来你不还吃着了吗。”
&esp;&esp;韩保林在后面说;“这头黑瞎子是这片山上的霸主,我和六哥跟了它两回,还给它下过两次套子,都被它发现了,这家伙不好对付,今天不行我们就对着它前胸或者脑袋开枪,最好是直接打进它嘴里。”
&esp;&esp;哥三个小声说着话,眼看到了葡萄沟,韩保河示意别再出声,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葡萄沟。眼看就是中秋了,正是山里的好时候,葡萄沟里不仅山葡萄多,山梨,山杏,山核桃,刺玫果,刺五加也多的是,你只要不怕倒牙,随便你吃。
&esp;&esp;这头黑瞎子把窝选在这里,完全是为了吃喝方便,这时候的山葡萄虽然已经黑了,可是吃起来还是很酸,但是黑瞎子不怕酸,它用它那肥厚的前掌在葡萄藤下把葡萄一串一串的撸下来,直接送进嘴里,一吃就能吃小半天,吃完它再美美地睡上一觉,真可谓赛过神仙了。
&esp;&esp;葡萄沟里很难走,到处是枝蔓相连,沟壑纵横,也不知道是经过多少年飘落下来的枯枝败叶,把山地蒙得足有一尺多厚,脚踩下去暄腾腾的让人心里没底,还有被残枝枯藤盖住的大大小小的坑洼,你要是没有进山的经验,就会一脚踩下去,坑浅的话也得崴了脚脖子,坑深的话有可能掉下去再也上不来,因此,象这种深山老林,不是当地人根本不敢朝里走,即便是当地人也得是胆量过人,成群才敢往里走,就算是有经验的猎人也很少一个人来葡萄沟这种地方。
&esp;&esp;韩保举他们三人,除了血气方刚,再就是凭着多年在大山里的锤炼,才敢闯葡萄沟这种地方。从打进了葡萄沟里,他们三个人就再也没说话,而是分头用手扯着树藤,小心谨慎地看着脚底下,一步步地试探着朝里走。
&esp;&esp;刚才韩保举提到的那个传说,虽然他们三人都不太信,可是,一旦进了葡萄沟,就又不自觉地想了起来,据说那条生吞活人的长虫,能立起身子靠在大树上,要是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一棵大树呢,韩保举正想着,猛然抬头,看见一棵参天大树,立在他面前,这让韩保举着实吓了一跳,他这一吓不要紧,腿立刻就软了,他咋起胆子,朝树上看了看,竟然没有看到树顶,他怕树上藏着什么,就摘下肩上的步枪,用狠狠砸了一下树干,大树发出砰地声响,走在前面的韩保河紧张地回过头来,在后面的韩保林也悄声问了句;“咋地啦?”
&esp;&esp;韩保举小声回答,“没事,我用子砸了下眼前的大树。”
&esp;&esp;这时候,三个人聚到了一起,他们抬起头,才看见,眼前的大树密匝匝地挤在一起,争相挺直了身躯,像似要戳破天。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从地上捡起胳膊粗的的树枝当棍子拄着,穿过树缝,走到了葡萄沟的深处。这里的葡萄藤攀在灌木上,缠绕在大树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严严实实的葡萄墙。
&esp;&esp;来到葡萄墙前面,韩宝山一挥手,三个人都趴下了,朝前望去,那深绿色的葡萄墙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不知情的人就是走到了洞口处,也未见能知道这就是黑瞎子洞。
&esp;&esp;黑瞎子洞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三个人趴在地上看了半天,韩保河觉得很安全就拿出钢丝套子,对着洞口斜下方,下好了套子,又用藤蔓把套子遮盖住,只等黑瞎子出来。
&esp;&esp;看到韩保河下好了套子,三个人刚要起身离开,就听后面传来了呼嘶呼嘶的喘息声;“不好”,韩保举喊了一声,然后急忙扭头抬枪,再一看,正是昨天夜里的那头黑瞎子,这时韩保举已经来不及躲闪,因为那头黑瞎子正嚎叫着向他扑过来。
&esp;&esp;原来这头黑瞎子早就发现了他们三人,它凭着和人打交道的经验,趴在窝边上的葡萄藤下面,隐藏好自己,然后再准备给这三个人致命一击。
&esp;&esp;韩保举的身后就是一棵大树,他把身体倚在树上,盯着扑过来的黑瞎子,就见这头黑瞎子张牙舞爪,嘴里朝外面吐着白沫子,刮起一阵腥风,冲着韩保举就扑了过来。
&esp;&esp;这时,韩保举稳稳当当地把抬起来的步枪瞄准了黑瞎子的头部,他刚要开枪,却见那头黑瞎子又直立起来,挥着两个前爪,张开血盆大口,呼哧着咬向韩保举,这正好给了韩保举机会,就在黑瞎子的血盆大口接近韩保举的脸时,韩保举手里的枪响了,子弹直接射进了黑瞎子的嘴里,血喷了韩保举一身一脸,黑瞎子轰然倒地,韩保举端着枪还站在哪里,他的两侧传来了韩保河和韩保林的喊声;“四哥!”随着喊声,两个人冲到了韩保举身边,看见韩保举浑身是血,两个人用手扶住他问;“咋的,四哥,你让黑瞎子给舔了?”
&esp;&esp;韩保举放下枪说;“是黑瞎子的血’,俩个人这才放心。
&esp;&esp;看着倒在地上的黑瞎子,韩保举说;“快去砍棵小树,做个杠子,我们把它抬下山。”
&esp;&esp;等到韩保河和韩保林砍回树来,他们把黑瞎子的四肢绑在了一起,用那棵小树穿过去,两个人一用力想把黑瞎子抬起来,却没抬动,韩保举见状忙说;“你们在这看着,我下山取马去,用马驮。”
&esp;&esp;韩保河说;“等等,刚才我们俩个没使圆劲,这回你给我们两个搭把手,只要我们两个能上肩就能抬动它。”
&esp;&esp;这回三个人一起使劲,总算把黑瞎子抬起来了,但是走起来还是很费力,三个人轮换着好不容易把这头黑瞎子抬到了一处比较平缓的开阔处,韩保举说;“快放下,这家伙少说也有百斤,靠咱们三个,到半夜也抬不到家,我还是下山牵马去,你们等我。”
&esp;&esp;这次韩保河不吱声了,韩保举疾速下山,骑着黄骠马又上了山,用黄骠马把这头黑瞎子驮下了山。
&esp;&esp;到家后,韩保举他们哥三个剥下黑熊皮,炮制好熊胆,留下了熊掌,晚上,韩家山的人摆起了黑熊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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