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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第2页）

&esp;&esp;含钏摇摇头。

&esp;&esp;吃着东西，就停止思考的习惯，究竟什么时候能改回来！

&esp;&esp;“曹五”含钏囫囵咽下，“曹五是解开沉盐事件的关键，更是父亲母亲翻车的罪魁祸首。他不死，我终生难安！”

&esp;&esp;老太太神色淡淡的，一边喂，一边像是说着什么无足轻重的话语。

&esp;&esp;“曹五跑了。”

&esp;&esp;含钏一愣。

&esp;&esp;薛老夫人不急不缓地拿起帕子给含钏擦了擦嘴角，沉声道，“昨夜扣下余氏之时，我就派遣曹生联合漕帮兄弟去京兆府尹翻看近日进京名册，入京的名册里没有曹五。又让漕帮查了京郊周边驿站庄头，倒查曹五水路行程，发现上月底曹五抵达天津卫后，便弃水路走陆路，未经运河至通州，昨天一夜，漕帮兄弟翻找了通州郊外二十三个驿站、一百四十个无人的庄头，在一个三进的小院子里寻摸到了曹五的踪迹——桌上的茶还没凉完，应当是在漕帮的人到之前就跑了。”

&esp;&esp;含钏张了张嘴，半晌没阖上。

&esp;&esp;所以，昨儿个她还没从余氏口中问出线索之前，老太太就已经派人出京追踪了？

&esp;&esp;所以，在昨天她以为薛老夫人撑不住，去睡觉时，老太太迅速调节心神情绪，安排好了这一切？

&esp;&esp;你奶奶，还得是你奶奶。

&esp;&esp;含钏嘴没合上，方便了小老太太。

&esp;&esp;薛老夫人舀了满满一大勺椰汁雪蛤，角度刁钻地一把塞进含钏嘴里，面色淡淡的，“漕帮的人手翻找了整个通州近郊，无一所获，倒是在那处三进的宅子里，翻找到了曹五誊抄的漕帮历年账目、他手写下曹家近日在京中置办下的部分宅邸与地契、还有半人高的和田玉弥勒佛刻件。”

&esp;&esp;含钏无意识地吞咽下椰汁雪蛤，木木愣愣地看了看薛老夫人，又看了看不远处新插的花。

&esp;&esp;老太太找准时机，又塞了几大勺雪蛤，心满意足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底，满足地喟叹一声，转手交给童嬷嬷，眼眸带笑看着含钏，“说说吧，从这些信息里得出了哪些结论？”

&esp;&esp;含钏嘴里全是椰浆清甜安静的味道，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啊？”了一声。

&esp;&esp;薛老夫人轻声道，“无论再心痛慌乱，只能让自己惊慌三刻，三刻一过，必须镇定下来——在绝处慌乱，是不能让自己顺利达成目的的。”

&esp;&esp;含钏深吸一口气，手紧紧攥住被角，隔了一会儿才轻轻放开，眯了眯眼再睁开，沉声说道：“鱼胶（三千字章节）

&esp;&esp;（有小宝贝在困惑哥哥的年龄，哥哥比钏儿大八岁，嗷呜。）

&esp;&esp;噢！

&esp;&esp;顶多再加一条特征——长得特别高

&esp;&esp;含钏下巴放在膝盖上思考了半天，然后——“咕嘟”

&esp;&esp;肚子叫了。

&esp;&esp;薛老夫人笑得眯弯了双眼，转头过去和童嬷嬷说，“叫秋笋清蒸一条鲥鱼，拿天麻炖只老母鸡，再拿桃胶和牛乳混着煮一盅甜品——昨儿个咱们曹家大小姐为了祖母和哥哥累了一夜，着实辛劳了。”

&esp;&esp;含钏脸上腾地一下升起两坨红晕。

&esp;&esp;昨儿个夜里，她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自己像个二百五。

&esp;&esp;薛老夫人从看到余氏的那一刻就猜到曹五进京了，不动声色地遣人彻夜将京郊翻了个底朝天，而她揪住余氏和曹含宝问来问去，问了大半天，结果啥也没问到，还把自己累得够呛。

&esp;&esp;含钏双手捂了脸，有些难为情。

&esp;&esp;她都多大了啊！

&esp;&esp;加上梦里的年岁，她快四十了！

&esp;&esp;活了两辈子，还像个傻憨憨！

&esp;&esp;她母亲像她这样大的时候，早就支撑起漕帮的门楣了！她兄长像她这样大时，卧薪尝胆独面漕帮诡谲莫测的局势，对内要拉拢打压，对外要东山再起

&esp;&esp;薛老夫人笑眯眯地把含钏差点黏在脸上的手拿下来，“你这样处理也没错，逼问余氏和曹含宝是优先选择，只是你不了解曹五和余氏的习性，曹五为人谨慎小心，余氏常年在内宅，有几分小聪明却撑不起大场面，故而核心要事，曹五不一定会告诉余氏。”

&esp;&esp;老太太意有所指地同含钏总结，“用人先识人，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你母亲，都没做好”

&esp;&esp;薛老夫人神色一淡，隔了片刻，便挺起身，慈眉善目地笑了笑，怜惜地为含钏整理了鬓间散落的发丝，“如今回过头想一想，这件事当真处处透着蹊跷，沉盐事件为何这么干净？我与你哥哥撒了数不清的银子去查、去追踪都一无所获。在曹五回江淮后，我们也下了死手去查，可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破绽都没有查无所获，究其根本，不过是我们一叶障目了。”

&esp;&esp;“我们以为是竞争者埋伏，或是曹家内部出了问题，便往兵分两路去查，如今看来，因为有比当时的曹家更有权势的人操控操纵，所以一切线索才会被抹得如此干净。”薛老夫人神色淡淡的，“那时的曹家，那时的月娘，都太过短视，太过自负了。”

&esp;&esp;薛老夫人最后一句话藏着很浓很浓的忧伤。

&esp;&esp;含钏抿了抿唇，眼眶有些发热。

&esp;&esp;“如果是官家如果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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