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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况晓丽在云华市的居住地位于城市西区,是云华市低收入者和外来人员聚居最为密集之地。放眼望去,街区内是一片荒凉败落的景象。低矮破旧的建筑、简陋的街道、荒草杂生的广场,让刚从镇北市来的几人,恍如穿越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
&esp;&esp;街区内密布着几十间狭小如方块盒子的平房,紧邻街边的一排房子是各种门店,大多数看着好像都倒闭了,招牌歪歪扭扭的。其中一条巷子与大马路相交,马路另一边的风景截然不同,练歌厅、按摩店、桑拿洗浴中心等娱乐场所一字排开,热闹非凡。
&esp;&esp;透过玻璃窗,在时隐时现的霓虹灯光下,模糊地能看到里面走动着一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况晓丽曾经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esp;&esp;辖区民警将三人引到巷内一处平房门口,说道,“这就是况晓丽租住的地方了。里面现在没人,也没钥匙,破门吧。”
&esp;&esp;张珈凯点点头,向旁边撤了几步,任由民警抄起斧子砍断铁门上的大锁。在门锁落地的同时,从不远的院子里跑出一个挂着两条大鼻涕,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男孩边朝这边跑边喊着:“妈!有人把丽丽阿姨家的锁砸坏了!”
&esp;&esp;话音刚落,那院内闪出一个矮胖的身影,是个系着围裙的女人。女人气势汹汹地迈步走来,手里还攥着一把菜刀,口中骂骂咧咧,可当她看见身穿警服的几名辖区警察后,瞬间偃旗息鼓。
&esp;&esp;女人把男孩扯到身后,开口问道:“哎呦,这是什么风把几位吹来了?怎么是找丽丽有事吗?”
&esp;&esp;“她是在这一片做暗娼的老鸨,被我们打击过挺多次也屡教不改。这条巷子的几间房子都是她家的,也基本都是他们的交易场所。”一名中年民警凑到张珈凯耳边低声说道。
&esp;&esp;“这几位是外地来的领导,来调查点事,正好,你进来仔细说说况晓丽的情况。”民警说着推开院门,院子很小也没什么东西,正对着自建的一层三间小屋。
&esp;&esp;女人在客厅桌边坐下,讪讪笑着:“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sp;&esp;据了解,况晓丽自二十岁父母去世后便经熟人介绍前来投靠女人,因晓丽长相姣好,女人便哄骗其开始从事卖淫。
&esp;&esp;在六年前,况晓丽结识了一个自称是外省富商的男人,两个人见了几次面后交谈甚欢,况晓丽数次和女人说要随男人去大城市生活,女人也见到男人数次出入况晓丽住处。
&esp;&esp;再之后况晓丽就不辞而别消失了两三年,等女人再见到况晓丽,况晓丽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挽着男人从豪车上下来。那次况晓丽在云华市住了半年,经常是早出晚归,不过在此期间,没见到同行的男人来过一次。
&esp;&esp;随后况晓丽再度离开云华市,此后至今两年,每隔三个月便会回到云华市小住,只是一两周又匆匆走了。
&esp;&esp;“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迟安乔翻开画本,迫不及待地问道。
&esp;&esp;“我都三年多没见过了,那谁还记得。”女人摇了摇头,说,“我这人记性不好,就算你叫他站到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esp;&esp;与此同时,王思睿联系到云华市近十年内曾为男性做过整容手术的医院,拿到了三份有过大面积改动的面部整形资料,但由于病人要求保护隐私,因此只有整容前的照片。其中两人因火灾毁容,一人因面部有一条疤痕要求整容。
&esp;&esp;三张照片和枭哥的画像并排摆在迟安乔面前,迟安乔转动着手中的铅笔,很快笔尖指向面部有纵深刀疤的那个男人,说:“就是他。”
&esp;&esp;“你能确定吗?”王思睿见迟安乔这么快便得出结论,不禁怀疑道。毕竟这三个人的长相和枭哥可以说是连边都搭不上。
&esp;&esp;“我画过几万张脸,摸过几千个头骨,要是这都看不出来,那干脆辞职得了。”迟安乔说完自顾自在画本上勾勒着面前小院的风貌。
&esp;&esp;见状王思睿也不好再说什么,调查之后得知此人名叫颜佳材,时年39岁,绿丛市人。不过他在三年前整容手术不久就自杀身亡了,有派出所出具的死亡证明。王思睿将平板放到迟安乔面前,叹道:“画像师小姐,这人都死了两年多了,你要不再重新看看其他两个人?”
&esp;&esp;“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的!你搞错了才对吧。”迟安乔拔高了语气说道。
&esp;&esp;眼见两个人要掐起来,张珈凯及时开口缓和道:“好了,先去找给颜佳材做手术的医生了解一下情况吧。”
&esp;&esp;云华市屈指可数的专业美容机构内,文质彬彬的院长摘下眼镜,仔细看了看颜佳材的照片后点点头,说:“我记得这个人。他是我当上院长之后做的假死疑云
&esp;&esp;“你还能回忆起,他来的时候,这条疤大概已经形成多久了吗?”张珈凯问道。
&esp;&esp;“应该差不多只有一周多。”院长说,“那时候他脸上还缠着纱布,伤口都还没长好,我是不建议他立刻手术的,毕竟如果感染是要命的。可是他说什么都要做,我们就签了免责声明,好在最后手术顺利,他住了一段时间院,恢复得很不错。”
&esp;&esp;“他整容之后是这个样子吗?”迟安乔拿出枭哥的画像,问道。
&esp;&esp;院长看后摸了摸下巴,说:“像,但当时他走的时候还是敷了药打着绷带,最终完全恢复好是什么样子我也不能肯定,而且这种手术之后往往还要经过多次细微修复,也会出现差别的。”
&esp;&esp;火车站内,迟安乔边跟随着检票的人潮向前移动,边插着兜叹气道:“我还是觉得这个颜佳材就是枭哥。”
&esp;&esp;“或许吧。成哥刚刚带着前程和彤姐去绿丛市调查了,希望能有所收获。”张珈凯说完看着手机里颜佳材的照片,总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人。
&esp;&esp;绿丛市某小区,陈瑞成敲响了颜佳材妹妹的家门。很快,一名怀抱婴儿的女人打开了门,她就是颜佳材的同胞妹妹颜佳家。
&esp;&esp;陈瑞成说明来意后,颜佳家将几人让进了屋,她坐在沙发一侧,边轻拍着婴儿后背边说道:“我哥都死三年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六年前我爸去世之后,他也就走了,说出去打工,之后和家里也没什么联系。
&esp;&esp;三年前,我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在我家不远的下山村发现了我哥的尸体,是烧汽油自杀的。下山村里他临时住的地方还发现了遗书,大概就是说他觉得自己没出息,赚不着钱,一时想不开就寻死了。”
&esp;&esp;“当时你们家属去派出所认尸了吧,你能确认那是颜佳材吗?”崔前程问道。
&esp;&esp;“人都烧黑了,哪还认得出?”颜佳家摇摇头,说,???“但是当时警察说从穿的衣服和随身物品能确认就是我哥。但是有个地方挺奇怪的,就是我发现我哥手腕上的坠子不见了。
&esp;&esp;那是出生的时候,我爷爷专门做的,我们一人一个,从小到大都是绝对不会摘下来的。不过我也是瞎说的,说不定他是弄丢了,或者实在没钱花卖了。”
&esp;&esp;说罢,颜佳家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用坚韧红绳拴着的精美玉石。由于年头过长,红绳已经有些发黑发暗,玉石上也有些许划痕。陈瑞成拍下照片后发给王思睿,让其通过黎筱泷随身微型摄像设备曾拍摄下的枭哥画面,确认其手腕上是否有同样的配饰。
&esp;&esp;但遗憾的是,画面中枭哥只有左手佩戴了一支手表,并没有其他物件。
&esp;&esp;“那你哥哥的尸体,是火化了吗?”忽然,韩荔彤这样问道。
&esp;&esp;“我们家那边不兴火葬,都是土葬,为了这个还没少被支书说。”颜佳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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