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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面色大变。私自培养死士，这在大棠朝，是完全不被允许的。甚至是私兵，大棠朝也只许皇帝、太子和一些有重大功绩并被皇帝完全信任的王爷持有。而二皇子，如今又有何功绩？天元帝又何时允许他来组建&ldo;私兵&rdo;？二皇子还欲再解释，棠落瑾已然看向一旁的八皇子。八皇子察觉到棠落瑾的目光，尔后拜倒在地，伏地痛哭。&ldo;二皇兄，你莫要再推脱了。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对太子的恨意，我都已经，告诉太子，告诉父皇了！&rdo;二皇子只觉脑中&ldo;嗡嗡&rdo;作响。八皇子还在边哭边道：&ldo;那些陷害太子的事情，弟弟原本顾忌着德母妃，顾忌着你我的兄弟情义，本不欲说。弟弟心中总想着，就算二皇兄你有千般手段阻挠太子，可是，太子向来运筹帷幄，定不会把二皇兄你的那些算计放在眼中，弟弟就是不告诉太子，对太子来说，这些事情，也是小事一桩。可是、可是，&rdo;八皇子痛哭道，&ldo;可是二皇兄，你千不该万不该，再做出阻挠太子的种种事件后，竟还妄图要太子的性命！弟弟虽感激德母妃，感激二皇兄，但是，弟弟亦是母后的儿子，亦是太子哥哥的弟弟，如何能干看着太子哥哥出事，而自己却丝毫都不透露？如何能看着二皇兄你一错再错，犯上谋杀储君的大错？所以，弟弟……&rdo;二皇子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还能说甚么？有了那些&ldo;死士&rdo;的供词，有了那个蒋家旁支的招认，有了一向和他亲近的八皇子的背叛，他，还有甚么话说？他还有甚么理由，可以来救自己？二皇子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掐着自己的手心，血珠滴滴答答的滴落，他却仿佛甚么都没有察觉到。棠落瑾的目光，接着就落在了九皇子身上。九皇子登时如临大敌。棠落瑾缓缓开口：&ldo;九皇弟，可有话要说？&rdo;九皇子想到母妃所说的那些话，明知自己该舍弃时就要果断舍弃，可是，想到慕容家和夏家几代姻亲，慕容家又向来支持他夺嫡一事，一时之间，竟张不开口。棠落瑾继续看着他道：&ldo;九皇弟，为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件事情，除了二皇兄，你是否，有参与？&rdo;九皇子蓦地抬头，看向站在他眼前的棠落瑾。他从未有一刻这般清楚‐‐棠落瑾站着，他跪着，这样卑微的跪在棠落瑾的脚下。他是臣，而棠落瑾，是君。他们从来都先是君臣，后是兄弟。九皇子心口发涩，正要开口舍弃慕容家，就发现棠落瑾的目光落在小小的十二皇子身上。&ldo;九皇弟，若是此事当真与你无关，你能如八皇弟一般，将诱导你对孤出手的人说出来……&rdo;棠落瑾摸着手上的扳指，一字一顿道，&ldo;孤，许你一个承诺。&rdo;九皇子怔怔的跟随棠落瑾的目光，看向十二皇子。忽而想到他和母妃所接到的&ldo;太子非嫡子，而是馨贵妃当年处心积虑，将庶子换到皇后身边当做嫡子养&rdo;的消息，再看一眼和太子一样，都该是&ldo;嫡子&rdo;的十二皇子，茅塞顿开，登时明白了太子想要他说的话‐‐太子要他，指认十二皇子。哪怕他并无证据，可是，只要他开了口，将来太子就能正大光明的防备十二皇子。而对九皇子来说，一旦开口指认了十二皇子，十二皇子是否又会为了自保，而反咬出太子非嫡子的事情？哪怕太子容貌，当真和皇后相似，可是，胎记呢？一旦牵扯出胎记一事，那……九皇子忍受着心口的激烈跳动，正要开口，就见二皇子提前他一步，开口道：&ldo;儿子有事要禀！是有关，太子身世！&rdo;刺青&ldo;儿子有事要禀！是有关，太子身世！&rdo;二皇子此言一出，众位皇子中，有人佯作震惊，有人则是真的震惊。&ldo;太子身世？&rdo;三皇子张大了嘴巴，&ldo;七皇弟，不就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还能有甚么身世？&rdo;其余皇子亦像模像样的插了句嘴。天元帝这次直接掷了一杯热茶，正巧砸在二皇子脚边。茶杯应声碎裂。茶杯碎片并未伤到二皇子，可是茶杯里溅出的热热的茶水，落在二皇子的手背上，登时起了几个水泡。二皇子身上一疼，可面上仍旧坚定地道：&ldo;父皇，请容儿子，将太子身世说出！否则的话，让一个原本是庶出皇子的人来做太子，这对十二皇弟，对其他皇子，何其不公？立储以嫡长优先，七皇弟并非长子，如今又不是嫡子，他这等身份，如何担得起太子的位置？父皇若只是寻常偏心七皇弟，儿子自是无其他话可说，但是，若七皇弟当真非嫡非长，父皇却要依旧护着他做太子……&rdo;二皇子这次没有再低头，而是仰起头来，双目坚定的看向天元帝：&ldo;不但儿子不服，想来诸位弟弟，亦不会服气！而十二皇弟，则是最不服气的那一个！&rdo;众位皇子自然都不开口说话。‐‐二皇子所言若是事实，那么，若储君的位置，落在嫡子或长子头上，他们这些人，也就乖乖认了。可是，若储君的位置，是落在一个非嫡非长和他们一样是庶皇子的人头上……呵呵，那要他们如何服气？哪怕如今的太子，手握军功，声名显赫，安置残疾将士、建借书馆一事，皆由太子首创；之后太子又在各地用自己的钱建善堂，且如今来看，那些善堂都是能自给自足的善堂，并不需要再多的投入，不少人都想向太子学，以期自家也做些好事，建这种善堂；而千叟宴一事，虽千叟宴一直没有办成，但太子令人挨个询问的千个老者的养生和处世之道的书籍、歌谣，如今俱都传扬开来，谁人不怕老？既是怕老怕死，就都不会不关注这件事情；而千叟事后，太子还能让人询问千叟，写出三大本厚实的连图带字的种田记，这等功绩，虽不显赫，但却让众多百姓受益……可是，即便太子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即便太子功绩让他们只能仰望。但是，对众多皇子来说，太子功绩再高，一旦他不再是嫡子，不是当初他坐上太子之位的皇后嫡子的身份，那么，太子就配不上今日的位置。而他们，就对那个位置，有了一争之力。六皇子素来和棠落瑾亲近，见状就有些着急，他跪在地上，往前膝行两步，大声道：&ldo;父皇切莫听二皇兄胡说。二皇兄觊觎储位之心，早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是要污蔑太子！且，众位兄弟又不是没有见过母后，母后和太子容貌如此相似，又岂会不是亲生母子？二皇兄就是要出言污蔑，也要想个好的由头才好！&rdo;八皇子刚刚背叛了二皇子，此刻自然不想让二皇子，亦往前膝行两步，道：&ldo;二皇兄切莫把那些坊间听来的小道消息，当成&lso;真相&rso;来污蔑太子。那种消息，莫说旁人，就是弟弟一听，就知消息有误，乃是有心人嫉妒太子，明知太子无缺点可以攻击，所以才假造了一个人人都看得出破绽的所谓的&lso;缺点&rso;来攻击太子。这等消息，弟弟尚且不信，二皇兄岂能轻信？更莫提是要说出来了？&rdo;众皇子众说纷纭。十二皇子跪在一旁，听着二皇子方才时不时往他身上牵扯的话，心思复杂。遥想从前，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参与这些事情。母后不曾告诉他真相，其他人不曾告诉他真相，而那个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偏偏还要日日来瞧他，仿佛当真看重他这个幼弟一般。至于这些年长的皇兄，彼时目光都放在了那个人身上，竟从未有一人，将夺嫡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这一世，这些皇兄里，有人早早知道了&ldo;真相&rdo;，看到自己在这里，便在攻击那个人的同时，还要张口攻击自己……十二皇子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哪怕他是嫡子，年纪这样小，恐也等不得长成，这些皇兄们，就已经夺嫡结束了。且不提十二皇子如何做想，众皇子争论了好一会之后，才发现自始至终，被他们争论的太子，竟一句话都不曾说，而他们的父皇，竟也不曾开口，只目光阴沉沉的盯着他们，似是打量，似是怀疑，竟是将他们看得，又都规规矩矩的排排队，跪好了。二皇子却不同。眼看棠落瑾把他出手派人在百佛寺欲杀人的消息曝光了出来，棠落瑾证人、证据全都有了，他再无翻身之地，父皇方才又说了&ldo;舍得杀子&rdo;的话，如此种种之下，二皇子哪里还敢想自己的将来？他如今所想的，只是趁机将棠落瑾拉下水。无论他往日如何待诸位皇弟，他真正出手伤过的人，只有棠落瑾一个。若是棠落瑾真的稳坐储位，如今棠落瑾自是不会做什么，可是有朝一日，父皇去世，那棠落瑾，定会对他的妻子儿女出手。二皇子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不要让棠落瑾得势。&ldo;七皇弟，你且敢让我把那些话说出来？&rdo;二皇子双目灼灼看向棠落瑾，孤注一掷，&ldo;你可敢承认，自己并非嫡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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