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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场面试，钟离舜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踩了雷。

&esp;&esp;“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仙子是觉得我好高骛远？还是觉得，我的拜师之心不诚？”

&esp;&esp;钟离舜活到八九岁，虽不能算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少爷，却也几乎没有求过人。

&esp;&esp;见昭昭笑意微敛，似有不悦之色，他不明原因，急得只能将自己能想到的优点全都一股脑地倒出来。

&esp;&esp;“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拜仙子为师的，要怎么做，仙子才能明白我不是在说好听话？”

&esp;&esp;“钟离氏的族学中，我各项考核皆是前十。”

&esp;&esp;“族学的演武场上，每日我去得最早，走得最晚，风吹日晒，大病小灾，从未有一日偷过懒。”

&esp;&esp;“假如仙子愿意收我为徒，我一定乖乖听话，绝无二心！”

&esp;&esp;众人听到这番话，多少都为他求学的拳拳之心动容一二。

&esp;&esp;唯有离风嗤笑一声。

&esp;&esp;“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是前十不是第一？那看来天赋也不算高嘛。”

&esp;&esp;这个年纪的小男孩自尊心正强，被离风冷嘲热讽一番——虽然是实话，但到底也有些刺耳，既难堪又愤怒地瞪了离风一眼。

&esp;&esp;他转头看向昭昭，似乎是想要为自己辩白几句，但张了张嘴，紧皱的小眉头又倔强地把话咽了回去。

&esp;&esp;此时若他说自己之所以不是第一，只是因为族中从未在他身上用什么资源，听上去像是无能者在为自己找借口。

&esp;&esp;如果会被对方这么误会的话，那他还不如闭嘴。

&esp;&esp;山洞光线晦暗，此刻燃着篝火细细辨认，昭昭的确在他脸上寻到了几分天枢道君的影子。

&esp;&esp;准确的说，是小时候那个天枢道君的影子。

&esp;&esp;只不过，和小小年纪就已经一副冷寂寡欲模样的天枢道君不同，眼前的小男孩如春日勃发的嫩芽，似是铆足了劲想要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

&esp;&esp;……越是这样，昭昭心中越是愁闷。

&esp;&esp;这小男孩看起来像是把她当成救命稻草一般。

&esp;&esp;可他偏偏又姓钟离，还将天枢道君视为目标，仰慕有加。

&esp;&esp;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天枢道君，现在又要弄一个小号的他天天在眼皮底下晃悠吗？

&esp;&esp;昭昭被钟离舜那双恳切又期待的目光看得心情复杂。

&esp;&esp;没直接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昭昭只说今天太晚，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明日醒来之后再做决定。

&esp;&esp;“如果你还想拜她为师，老朽劝你今后不要再提什么天枢道君。”

&esp;&esp;趁昭昭给几个孩子铺床的间隙，明决道人意味深长地告诫他这么一句。

&esp;&esp;钟离舜更茫然了。

&esp;&esp;难不成这位仙子，与天枢道君有仇？

&esp;&esp;可她看上去亲切温柔，与世无争，能与天枢道君结什么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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