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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喻点点头,小朋友对父母的情绪很敏感,他总觉得爸爸妈妈之间跟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可惜以他贫瘠的词汇量完全表达不出来。
从上午那会儿开始奔波,许泊宁都觉得疲乏,更何况是许喻,他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起飞没多久后就闭眼睡着。
父母俩谁都舍不得喊醒他,下了飞机,时洲一路把他抱回家,许泊宁则拖着时洲的行李箱跟在两人后面。
“我来开门。”
时洲往边上退了退,许泊宁照例输入数字,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不自在地捏了捏指,明明时洲刚回来那会儿她就说要将密码换掉,然而到现在仍保留着。
家里几天没有人住过,许泊宁让时洲把许喻裹好,自己将屋子里窗户都打开换气。
小朋友在时洲怀里哼哼唧唧,许泊宁走过来看着他一脸担忧:“喻喻他没事么?会不会梦靥?”
她怕白天那事儿把许喻给吓到。
“不会的。”时洲摇头,其实他也拿不定主意,好在小朋友只哼哼两声,没多久就安静了。
他又跟许泊宁说:“你先洗澡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去上班,喻喻我来给他洗。”
“大家都累了,一起搭把手也快点儿。”
帮许喻洗完,两人各自回去房间。
时洲毕竟照顾许喻有经验,有时发烧会导致小朋友梦靥,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半夜跑到许喻房间里,门刚打开,床上人便坐了起来。
“时洲?”许泊宁揉揉惺忪的眼。
男人没料到许泊宁在这儿,转念又觉得自己早该想到,她如今待许喻上心许多,有时候比他照顾得好,刚才既然问出口,肯定还是不放心。
“我来看看喻喻。”时洲过去摸摸许喻额头,看小朋友四仰八叉地躺着,许泊宁几乎被他挤到床边,“摸着没热度,不会有事,你回去睡吧。”
“没事,我就睡他这儿。”许泊宁说,沉默片刻又问他,“时老师那儿,还好么?我看今天上午他……”
她那位前公公,跟他儿子以前一样,平日里都不声不响的,今天那句“时洲”,明显是动了怒。
“你放心,他没生气,只是给我个台阶下。”时洲道,“他要真生气可不是这样,先前他手下有个研究生涉嫌抄袭,还未经允许将指导老师写成他,他在家独自生闷气两天没说话、没出门。”
许泊宁还真不知道,她跟时保宗接触得不多,时老师在她心中形象一直挺高大,叫人敬佩,被时洲这么一说,倒像个会任性躲起来的幼稚鬼。
她心叹,这一家子神人,心里门儿清,却各个都是演技派。难怪当时田卫方说她跟时洲结婚,再给她几个心眼都不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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