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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1页)

&esp;&esp;蒋秋时的话音平缓落下,沉而有力地砸在我的心上,在一阵恍惚后又是一阵荒谬,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esp;&esp;我记得那天和陈锋的争吵,在过马路时瞥见过一道像极了蒋秋时的身影。只是太过心慌,又不敢确定,从未想过那就是他的可能。

&esp;&esp;原来他早就知道一切,在所有事情发生的伊始,这场关系中只有我被耍的团团转。

&esp;&esp;“那你为什么还要假装不知情?为什么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肯告诉我?”

&esp;&esp;我一声接着一声,几乎是在失控地质问。其实无所谓解释和理由,蒋秋时也根本没有这个义务,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将堵在心口的烦躁彻底引燃。

&esp;&esp;“林曜,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esp;&esp;蒋秋时抿着唇,稍失血色,一双沉静的眼像是道不尽心中的思绪,即使是陷入失落与踌躇也还是那么得让我心动。我忍不住想要骂自己,事实上已经不是

&esp;&esp;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处地方,不会很光鲜,完美,却载有许多无法舍弃的回忆,成为心底深处的一片柔软。

&esp;&esp;我想,这里可能就是蒋秋时一直藏住的柔软。

&esp;&esp;“为什么要来这里?”我问道。

&esp;&esp;他彻底放松了下来,衬衫被风吹着轻微鼓动,勾出清瘦而挺拔的身影,椅在栏杆边,看着下面那一片海,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和与静默。

&esp;&esp;“林曜,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esp;&esp;我觉得很难说出拒绝,点了点头,“嗯。”

&esp;&esp;“小时候,老师布置过一次作文,题目是‘第一次看海’。那个周末,所有家长都带上自己的小孩去了海边,我也很想去看看,并不是为了写作文,而是能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和父母出游。”

&esp;&esp;我没有打断,安静地听蒋秋时的声音随风一同涌入耳里。

&esp;&esp;“可是对我的父母来说,这个愿望太过奢侈,临到高三出国那年,我才第一次看见了海。没有人陪我,我一个人打出租车,从市开到这里花了二十七块。当时司机还以为我是要想不开,在旁边绕了很大一圈才不安地离开。”

&esp;&esp;蒋秋时回忆到那个时候,展开一个淡淡的笑,“其实这个地方并没有很深刻的意义,但每到我遇上什么困难,就喜欢来这里一个人呆着,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无趣?”

&esp;&esp;我听着这些,就像是在听一个来自遥远时空里的故事。那里有曾经的蒋秋时,他从未向我展露过的另外一面,在娓娓道来的话音中勾勒出更加真实的他,还有他的人生。

&esp;&esp;“为什么会一直等到高三?”我抿着干涩的唇,“你的父母”

&esp;&esp;“他们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去约束我,做那些自认为对我好的选择,从而否定掉所有不可控的因素。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们也不愿意牺牲一节课的时间,带我做一次真正想做的事情。”

&esp;&esp;蒋秋时垂下眼,将所有苦涩平淡敛入,“林曜,我说过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完美,相反,我的前半段的人生都活在无趣之中,听从父母的话做出每一个符合他们要求的选择。我试过反抗,但没有成功,后来就认命地遵从,我只是一个无法掌控自己人生的普通人,甚至过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失败。”

&esp;&esp;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何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无力。蒋秋时好像彻底放下披在身上的伪装,将千疮百孔的内里展露在我的面前,一切过往都清晰可见。

&esp;&esp;“我很羡慕你,林曜。”

&esp;&esp;他将目光对向我,闪动着温热的光,第二次对我说出这句话,一字一句伴随来自灵魂的震动。

&esp;&esp;“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拥有一段真正的感情,和陈锋,或是顾鸣生。但是我没有这些选择,从一开始我的人生就有一层层规划,我害怕你的主动会打乱一直以来的生活,所以才在开始选择了逃避。”

&esp;&esp;蒋秋时自嘲地笑了笑,即使是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也并不显得张扬,反而脆弱又克制,“你是不是觉得后悔了?我和你想象的截然不同。”

&esp;&esp;疼顺着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我握紧双拳,忍不住想要反驳:“这是你父母的原因,不是你的错。”

&esp;&esp;“林曜,你不明白。”

&esp;&esp;蒋秋时却摇了摇头,声音仿佛来很遥远的方向,“从我妥协的那一刻起,这些错误就从他们身上转移到了我这里,他们不无辜,我也不无辜林曜,如果我能早点遇上你就好了。”

&esp;&esp;又一次,他呢喃地道出这句话,压着深沉的思绪藏入没有人可以探究到心底,唯独他一人明白其中的含义。我隐隐摸到一角,迷茫地站在原地,无数种可能从身边飞过,伸出手却只能抓到一手湿冷的空气。

&esp;&esp;为什么?

&esp;&esp;蒋秋时还在隐藏什么?

&esp;&esp;他不容我继续深想下去,转身对上我的视线,镜片下的沉静的双眸蕴有让人安心的魄力,犹如他这一个人一样富有无穷的吸引力,让我不住沉沦。

&esp;&esp;“但那已经是从前了。”

&esp;&esp;蒋秋时缓声开口,不再有那些沉重、克制的语调,仿佛彻底撕开了封在心上的最后一层隔膜,嘴角牵动起一抹温和的笑。

&esp;&esp;“林曜,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也许在很久以前,当我第一次意识到应该避开你的时候,我原本的建设就已经在慢慢倾塌。我很少撒谎,在你这里说完了为数不多的谎言,现在,我只想说出真话。”

&esp;&esp;“遇见你不在我的计划中,喜欢上你也是一样。”

&esp;&esp;心跳的很快,在风声中一下接着一下,好像即将冲出脆弱的胸膛,攀升至更远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做出怎么样的表情,但或许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最好的答复。

&esp;&esp;蒋秋时小幅度地收紧握着栏杆的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缓缓放下,朝我的方向走来。

农夫凶猛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野男人  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重生之霸宠王妃  半月湖公主(西幻·)  温柔瘾  我不可能会怜惜一个妖鬼  逼婚[修真]  骗魔尊去当佛子以后  结婚后,渣们重生了  cv女神在一起了?  孕事风波  网游之最强神职  我在替身文里搞科研  丑妾  乡村傻子医圣  逼婚白月光后恢复记忆了(穿书)  女神她总是高高在上  异世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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