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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陈邻眼巴巴看着他不停冒汗的额头。

&esp;&esp;汗水浸得他皮肤都泛光，眉头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这让她想到了自己在鲛人囚牢里被烧的时候，也很难受——徐存湛也会有那样难受吗？

&esp;&esp;她毕竟不是徐存湛，没办法感同身受的知道徐存湛是什么感觉。

&esp;&esp;只是看见平时总天老大我老二的人露出这幅虚弱模样，陈邻就觉得……

&esp;&esp;觉得徐存湛怪可怜的。

&esp;&esp;她伸手握住徐存湛垂在膝盖上的手。

&esp;&esp;徐存湛的手也滚烫，烫得陈邻手指一哆嗦。她手指是凉的，一覆上去，徐存湛就察觉了，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垂眼看了看陈邻握上来的手。

&esp;&esp;那是一双很娇气的手，只有写字握笔惯常摩挲的指腹才有一点薄茧，骨骼纤细，皮肤细白，指甲修剪得平整而圆钝，甲面上覆盖一层明黄与新绿的跳色。

&esp;&esp;那色彩很醒目，但涂在陈邻指甲盖上，又格外生动漂亮。

&esp;&esp;她好像天生就适合这样明亮跳脱的颜色，闪闪发光的，让人多看一眼都能联想到许多美好又生机勃勃的东西。

&esp;&esp;“以前我生病难受的时候，我妈妈就会这样握着我的手。”陈邻两手合拢捧着徐存湛滚烫的手，低声，“每次她这样做，我都会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esp;&esp;“所以我也想试试，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esp;&esp;她询问，杏仁眼亮晶晶的望着徐存湛。

&esp;&esp;徐存湛愣了一下，没能立刻回答陈邻。

&esp;&esp;他没有和别人牵手的经验。

&esp;&esp;牵手这件事情对徐存湛来说不止是生疏，甚至可以称得上陌生。就算是在他还小的时候，也没有人牵过他；倒不是因为爹不疼娘不爱——他爹娘本就死得早，不存在这个前置条件。

&esp;&esp;还是那句话，暮白山养弟子惯来是糙养，活着别死了就行。

&esp;&esp;无论是徐存湛的师父也好师兄也好，都不是那种会温情的去牵小孩子手的人。哪怕是他御剑摔了，师父顶多伸手抓他衣领，还得挨一顿训。

&esp;&esp;徐存湛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忽然手腕一转，反扣住陈邻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

&esp;&esp;他这个动作来得突然又毫无征兆，陈邻吓了一跳，手指蜷缩了两下，但是抽不动。

&esp;&esp;徐存湛偏过脸，浓而密的眼睫低垂，眼眸比平时都要亮许多，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看着他和陈邻十指相扣的手。

&esp;&esp;他开口，声音有点哑：“还会做什么？”

&esp;&esp;陈邻没反应过来，抬头望着他，茫然的发出一声语气词。

&esp;&esp;徐存湛：“除了这个——你妈妈还会做什么？”

&esp;&esp;他举起陈邻和自己紧握的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esp;&esp;陈邻：“所以真的会舒服一点？”

&esp;&esp;徐存湛点头：“是感觉好受多了。”

&esp;&esp;陈邻高兴起来。平时一直是徐存湛在帮她，忽然发现自己也能帮到徐存湛，陈邻不自觉感到些许兴奋。

&esp;&esp;她努力回忆：“我妈妈还会贴我的额头，给我唱歌，亲……”

&esp;&esp;话到一半，陈邻停住。

&esp;&esp;徐存湛抬眼望她，催促：“然后呢？”

&esp;&esp;陈邻眨了眨眼，改口：“没了，就这些。”

&esp;&esp;她生怕徐存湛继续追问，于是直接进入下一步。就像每次生病时妈妈会做的那样，陈邻也跪着直起身子，凑近徐存湛，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徐存湛的额头。

&esp;&esp;徐存湛的额头也滚烫，一贴上去就烫得陈邻脸皱了起来。

&esp;&esp;两人距离霎时近到呼吸可闻，但陈邻只贴了一下便迅速退开，用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额头，嘟囔：“你脸上现在热得能打蛋。”

&esp;&esp;徐存湛：“……有这么热吗？”

&esp;&esp;陈邻点头：“有啊，你都感觉不到自己身上出了很多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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