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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这是为什么？

&esp;&esp;祂不明白。这不是他的愿望吗？

&esp;&esp;在那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祂辗转经过了许多地方，以各种各样的形态，听见过许许多多的声音，带着混浊的恶意——

&esp;&esp;“对面的暴发户真让人生气，要是那天他的钱全都消失就有意思了。”

&esp;&esp;“啧，这次的队友麻烦透了，他要是死了，这次探索的收获我就能独吞了。”

&esp;&esp;“如果没有那个家伙的话，我就是这个家的继承人了。”

&esp;&esp;……

&esp;&esp;祂说：好的。

&esp;&esp;只是，每一次到最后，祂都会被人惊惧咒骂着远远抛弃。这一面的存在真是反复无常，祂感到十分费解——或许吧，毕竟“费解”也不是虚无会有的东西，那不都是他们所希望的吗？

&esp;&esp;不过，拜这些人所赐，祂吃掉了不少东西，渐渐地能够把自己伪装得更像这一边的东西，隐藏得更加无害一些，也学会如何用花言巧语包装谎言，如何哄骗那些人让自己吞掉更多东西。

&esp;&esp;真奇怪，似乎经过这样的包装后，这些人就能心安理得一些。

&esp;&esp;祂曾诱骗过一名神官，他正四处寻找能让自己信奉的神祇更长久存在下去的祭品。祂伏在神官的耳边轻声喃语：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虚无”更加永恒的事物吗？

&esp;&esp;就这样，祂一点点蛀光那名神官的灵魂，披着那具空壳来到神祇跟前，曾经高高在上的神祇饱受污染的折磨，坠入泥沼中。但他的力量仍与分隔两面的界限相同，只要能够得到它，祂就可以重新撕开界限。

&esp;&esp;祂循循善诱：“您想要得到真正的永恒吗？”

&esp;&esp;虚弱的神祇睁开眼：“滚。”

&esp;&esp;祂清楚该怎么装饰自己的目的：“您明明非常清楚，就像昼夜更迭，潮汐变化，存在的尽头是消亡，都是必然的规律。您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但只要您与我在一同化为永恒，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依旧属于您。”

&esp;&esp;“昼夜潮汐，生死轮转，”神祇说，“关你屁事。”

&esp;&esp;“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还记得我的挚友与我的宿敌是为了什么付出一切。”他说，“我做错了事，我的孩子们都做错了事，但又怎样，我留下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种恶心玩意的。”

&esp;&esp;奄奄一息的神祇降下震怒的制裁，击碎了祂的躯壳。

&esp;&esp;祂断尾逃生，离开那座污浊的祭坛时依旧对神祇的愤怒感到疑惑。

&esp;&esp;最近的一次，祂遇见瑞格瑟王国的开业第一百一十五天

&esp;&esp;整个传送阵都在嗡鸣，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场景，混浊黯淡的天空下，光明神的雕塑守护着亡灵们自传送阵中踏出，奔赴战场。

&esp;&esp;从一开始，繁星环域就留了后手。亡灵的时间永远停滞在死去的时候，是属于过往的存在，却已经不再有未来。他们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有些微妙的矛盾，作了个小小的弊。

&esp;&esp;存在的终点是虚无，生命的终点是死亡，如果他们未能将那些虚无彻底塞回另一面，那就以终点对抗终点，将祂封锁在某处。

&esp;&esp;没人知道这是否能够奏效，也没人知道是否真的派得上用场。最优秀的女巫、占星师、预言家、梦境使徒齐聚一堂都推演不出结局。

&esp;&esp;这是一场豪赌，胜利没有奖励，失败万劫不复，但他们义无反顾。

&esp;&esp;亡灵能够存在于世，大多因为心有执念，而他们的执念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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