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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家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三两个人偶尔低语，音响没音乐，厨房的胖师傅平日见到蒋逊就笑，现在他却唉声叹气。石林一早就见到了他们，他和阿崇在昨天已经认识，就剩下贺川。石林笑着伸出手：&ldo;昨天多谢你们帮忙，王潇的家人很感激你们，他们说过几天再上山和你们亲自道谢。&rdo;贺川和他握了一下：&ldo;客气了，举手之劳。&rdo;&ldo;我也得谢谢你们，他们是丽人饭店的客人，有什么事饭店也有责任。&rdo;石林请两人坐下，蒋逊趁空问他：&ldo;出什么事了？&rdo;石林静了一会儿，说：&ldo;白先生下午走了。&rdo;贺川看了一眼蒋逊。蒋逊愣了一下，声音清清冷冷：&ldo;哦，白夫人怎么样？&rdo;&ldo;白夫人还在医院，她想把白先生葬在山上，不过没什么希望。&rdo;石林笑了一下，&ldo;行了，先坐下吃吧。&rdo;他又拍拍手，对员工说：&ldo;都过来坐！谁第一个唱歌？上去准备！&rdo;长桌位子刚好。蒋逊坐在石林边上，对面是贺川和阿崇。音乐很快响起，唱的是凤凰传奇，耳熟能详，边唱边跳，一会儿&ldo;月亮&rdo;一会儿&ldo;荷塘&rdo;，气氛渐渐活络。大家知道贺川和阿崇昨天救了人，好奇得问东问西，一个员工说：&ldo;徐先生就是坐了白先生的救护车走的。&rdo;气氛又低落了。&ldo;白先生今年来这里就是养病的。&rdo;&ldo;可我看他们别墅里这些天来来往往都是客人，怎么养病？&rdo;&ldo;他们夫妻都喜欢热闹，白先生其实就想过个热热闹闹的年。&rdo;&ldo;我听说，白先生早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了，上个月他和白夫人重游了度蜜月的地方，这个月就回了这里，他们当年就是在这里认识的。&rdo;&ldo;我要是哪天死了，死之前也要去一次我和我老婆度蜜月的地方。&rdo;&ldo;你省省吧，你和你老婆不就在隔壁村度的蜜月！&rdo;大家哄笑。&ldo;我要是哪天知道自己快死了，我一定先把存款都花了！&rdo;&ldo;我要环游世界！&rdo;&ldo;我要吸|毒！&rdo;&ldo;你什么人啊！&rdo;&ldo;那我要去睡山下的小花！&rdo;&ldo;不要脸啊！&rdo;有人问：&ldo;老板，你想做什么？&rdo;石林没准备，想了想，说：&ldo;先给我爸讨个儿媳妇？&rdo;大家乐呵起来，又问阿崇。阿崇笑嘻嘻地说：&ldo;我要跟冰冰看场电影！&rdo;&ldo;冰冰是谁？&rdo;&ldo;范冰冰啊！&rdo;大家轰了一声，又问贺川。贺川拿着酒杯，手肘撑着桌，转了转杯子，似乎想了一下，才说：&ldo;做一件有意义的事。&rdo;这个答案太笼统，大家不满意。蒋逊只顾着吃菜，贺川瞟了她一眼，把矛头转到她身上：&ldo;你呢？&rdo;蒋逊一顿，大家都朝她看来。蒋逊笑道：&ldo;治病。&rdo;大家不解。蒋逊说：&ldo;有时间环游世界、度蜜月、睡小花，为什么要等死？我要好好的活！&rdo;贺川看她半晌，笑了一声。音乐继续，大家越聊越起劲。蒋逊吃饱了，回饭店里喊换班的员工过去吃饭，回来的时候看见贺川站在临近篝火的一棵树下，那里半明半暗。贺川看见她了，招了下手。蒋逊走过去。贺川问：&ldo;这是什么糙？&rdo;树底下，围了一圈&ldo;糙&rdo;，深绿色，杆子上结着叶，没被昨天的雪压到，活得挺好。蒋逊说：&ldo;这不是糙。&rdo;&ldo;那是什么？&rdo;&ldo;是老鸦蒜。&rdo;&ldo;什么？&rdo;蒋逊形容了一下：&ldo;老鸦蒜，开的花是一爪一爪的红。&rdo;贺川问：&ldo;什么叫一爪一爪的红？&rdo;蒋逊伸出爪子，凌空抓了抓：&ldo;红色的，就是一爪一爪的红。&rdo;贺川盯着她的爪子，忍不住笑了，又问：&ldo;什么时候开花？&rdo;蒋逊说：&ldo;叶子掉光的时候。&rdo;她看了眼那一株株的&ldo;糙&rdo;，她曾经见过上面盛开最炽烈的红。蒋逊往饭店里跑，贺川叫她：&ldo;去哪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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