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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满意的看着沈军明走进去,说了句:“等我。”然后转身离开,向着那群黄廘凑近。沈军明看着雪狼精炼的动作,呆呆的望了一会儿,才开始坐在地上生火,钻的手臂酸痛,勉强生起了火。沈军明捡了几张大叶子铺在地上,想了想又打算用匕首砍几支巨大的树杈,他抬头看着那树上的大树杈,想,这树杈可以用来挡住山洞的洞口,那样的话晚上也可以保持温暖。沈军明三下两下爬到了树上,树上有不少小虫子,紧紧地贴在沈军明的手臂上,沈军明一手一堆将它们拍死了,弄得身上都是虫子血。他的匕首可以用来伤人,但是砍树很不给力,沈军明用力砍了好久,弄得他虎口发麻,才勉强砍下来一支树杈。他的臂力比起前世已经下降了不止是一个档次,沈军明暗下决心,这次回去后一定要抓紧时间训练臂力,最起码恢复到原来三分之二的水平才可以。沈军明把那树杈扔在地上,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向着刚才看到黄廘的地方瞥了一眼,随后他看到的事情,让他惊愕的睁大眼睛,再也移不开目光。那是他第二次见到雪狼狩猎。第一次的时候,沈军明整个人趴在草丛里,几乎没看清雪狼的动作,然而这次,他却看的清清楚楚。震慑人心。雪狼身上的皮毛颜色与岩石格格不入,在沈军明这个高度一眼就能辨出他;雪狼身边是半人高的草丛,将他遮掩的严严实实。被雪狼称为‘黄廘’的生物聚集在山麓地带,悠闲的吃着山上的小花儿,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狼是集群动物,群体打猎,很少会单独行动,只有最强大的头狼或者剽悍的老狼,才会领先于狼群狩猎。很显然,雪狼完全拥有这种能力。沈军明坐在树的枝干上,摇晃着腿把上面的虫子甩下来,脸被蛰的很痛,但是为了看雪狼狩猎的行动,沈军明决定忍受这一点点的小痛苦,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雪狼一动不动的匍匐在草丛里,皮毛和草一样随着风晃动,那群黄廘发出类似鹿鸣一样的声音,眯起眼睛享受阳光。每当黄廘低头,雪狼就隐蔽的抬起爪子;整个抬起前爪的动作,雪狼整整做了五分钟,看的沈军明都手臂酸痛,但是雪狼仍然丝毫没有动作,像雕像一样屹立不动。沈军明近似贪婪的看着雪狼的眉目,狼形的雪狼脸上有两个类似‘逗号’的小小黑色毛发,蜷缩在眼皮上方,很像是他的眉毛,正经的时候,那两个逗号就悬在他的脑门上,看起来大公无私。现在的雪狼脸上的逗号端正的摆在眉峰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那群黄廘吃饱喝足后已经跑不快了,悠闲的站在原地晒太阳,有些让人羡慕的愚蠢。雪狼的肩胛骨两侧开始耸动,一步一步快速的向黄廘群接近,等到最近的一只黄廘发现雪狼的时候,它猛的冲了起来,两里之外的沈军明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逼近人心的速度,耳边弥漫着猎猎的风声。沈军明的血液似乎都翻腾起来,手指顶端随着心跳开始抽痛、痉挛,他看到雪狼脸上的表情不在简单淡然,而是开始面目狰狞,凶相毕露。雪狼脚下踏地的声音仿若擂鼓一样在沈军明耳边回响,踏在沈军明的心脏上,留下一群细密的掌印、亦或是留下许多不规则的曲线。沈军明的脚情不自禁的想要奔跑,跟着雪狼的步伐,碰撞,飞溅。是的,这才是他喜欢雪狼的原因。那种力量,野性的光辉。沈军明屏住呼吸,一手将脸上的飞虫打下来,一手紧紧攥住树杈,防止自己跳下去,剩下的精力全都聚集在眼睛上,只看雪狼四肢飞快地奔跑——用甚至沈军明的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风声猎猎,雪狼的眼睛被风吹的眯了起来,在黄廘惊慌的叫之前,雪狼长长的狼嚎了一声。那声音凄厉、悲怆,像是这自然发出的最强音,从山谷深处蔓延,能将人的灵魂震碎。那群黄廘吃的太多,胃部胀大,顶的整个腰腹肉眼可见的肥硕起来,失去了往日的灵活,拼命往山上跑,雪狼奔跑的速度极快,凑得又近,有几只小黄廘从他身边路过,雪狼看都不看一眼,只顺着那山的缓坡向上够,撕扯黄廘的侧腹,用整个身体将黄廘逼停,血液顺着雪狼的口中流出,他都顾不上吸吮,狰狞的场景,在远处的沈军明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沈军明的心脏跳得很快,声音很大。雪狼叼住一头小黄廘的咽喉,挂在它身上,脚掌勾着黄廘的后颈皮,紧紧地箍住黄廘的咽喉,让它连呼喊都做不到。那是一头小黄廘,看起来刚出生不久,在刚才的慌乱中落了单。沈军明本来以为雪狼肯定能成功,就没有多想,谁知道那小黄廘的母亲嘶吼着冲了过来,带着拼死的意味冲到狼身后,护短的意味显而易见,哀嚎着用长腿踹着雪狼的腹部。雪狼没想到身后还有敌人,大概是群体狩猎太久了,身后会有同伴保护,这次突然失去了掩护,有些不适应。沈军明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充血而通红,他操起匕首,整个人几乎凌空从树上跳了下来,打了个滚儿缓冲,猛地向雪狼那个方向跑去。他不想让雪狼受到伤害,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沈军明跑得极快,几乎突破了他这个年轻的身体的极限,心跳声大的惊人,踉踉跄跄的好似要摔跤,被沿路的树叶抽的面上极痛,却半分不减速度。几乎是瞬间,沈军明就冲到了那山麓下,喘了口气,沈军明撑着手,毫不犹豫的跳到了几乎处于癫狂状态下的母黄廘背上。这里阳光那么好,四周弥漫着花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沈军明重生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伤害过任何生命,但是当他骑到那黄廘身上,下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的犹豫。是了,其实,他的本质在渴望鲜血。雪狼舌头飞快的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将上面的血舔下来,放开那小黄廘,转身扑向成年的母黄廘。雪狼咬住黄廘的咽喉,一只脚掌踩在黄廘的肋骨上,立刻见了血,雪狼掩住黄廘的咽喉,脸上全是鲜血。那母黄廘哀嚎着倒下,再无声息。沈军明喘着气,将刺在母黄廘身上的匕首抽出来,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流了下来。雪狼身上全是血腥味,沈军明却一点都不讨厌,挠了挠雪狼的脖子,就看雪狼张嘴伸出舌头,舔了舔沈军明脖子上的汗珠。沈军明摸了摸雪狼的腹部,见没有什么伤,这才放心了。沈军明想到雪狼刚才扯咬黄廘的模样,朗声笑了笑,把黄廘拖到了河边,用匕首将它身上的肉和皮分离开,觉得这黄廘腿上的肉质紧致,应该尝起来不错。等把黄廘收拾完,沈军明浑身是血,简直就像是从战场上下来似的,自己都受不了了,回头一看,雪狼乖乖的蹲坐在岸边看着沈军明剥皮剔肉。雪狼见沈军明看他,有拱了拱前面的小黄廘,似乎在示意沈军明将它也剥了皮。“过来。”沈军明冲着雪狼招了招手,道,“身上都是汗和血,来和我冲冲。”雪狼‘哈哈’的喘着气,舌头吐了出来,鼻子和嘴边一圈的血沫子。夏天的中午很热,河水几乎都被晒得温热,沈军明自己先跳了下来,用手撩了两下,将脸上的血冲下去,然后对雪狼说:“下来。”雪狼闭上了嘴巴,犹豫了一下,果真从岸上跳了下来。沈军明被雪狼跳下来溅出的水呼了一脸,下意识的将雪狼揽在怀里,就感觉雪狼拼命的摆动四肢,很不情愿的样子,好半天才安静下来,冷冷的回头瞪着沈军明。沈军明是帐欠得多了不愁,根本不再害怕雪狼的怒视,用手捧着水,将雪狼嘴边的血迹都擦干净了,手指细细描摹着雪狼冰凉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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