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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严重吗？要怎么治疗？”

&esp;&esp;“幸运的是，核磁共振扫描后没有发现其他颅脑损伤，比如颅内血肿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了他一针镇痛剂，再留院观察两三天，没有不良反应就可以出院了，近期注意适当卧床休息，避免脑力和体力劳动。”

&esp;&esp;“可以进去看看他吗？”里奥问。

&esp;&esp;医生点点头，在他进门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他有近事遗忘的临床症状，对受伤当时情况及受伤经过不能回忆，如果要盘问什么，最好再过一段时间——我不希望我的患者在你们fbi手上绕了一圈后病情加重，谢谢。”

&esp;&esp;里奥向他道谢后走进病房，华裔男孩正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从雪白被单上方露出一团温暖柔和的栗色头发。镇痛剂起了作用，他暂时屏蔽了头痛与眩晕，筋疲力尽地睡着了。里奥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又探身过去掖了掖被角。

&esp;&esp;然后他静静地、专注地看着他，像一座纹丝不动的守护者雕像，许久之后，起身离开了病房。

&esp;&esp;“嗨，我亲爱的男孩，你觉得好些了吗？”披着浅金色长卷发的美艳女探员抱着一大束百合走进病房，俯身在患者右边脸颊印上一个香吻。

&esp;&esp;“没事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李毕青局促地笑了笑，似乎下意识地想摸一摸走运的右脸，又觉得不好意思。

&esp;&esp;“真可爱！如果我改变了挑男人的口味，那可都是你的错。”缇娅饶有兴致地看着华裔男孩羞赧的模样，似乎在调戏中找到了某种乐趣，“里奥那混蛋这两天有没有来探望你？”

&esp;&esp;“有来过一两次。”李毕青说，又立刻替对方解释：“我知道他工作很忙。”

&esp;&esp;“别这么轻易原谅他，亲爱的，给你个忠告：对待一面不开窍的鼓，就得用重槌敲。”缇娜朝他眨了眨眼睛，“相信姐的判断，他就是那种类型的男人——某方面已经迟钝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esp;&esp;“呃……”李毕青莫名其妙地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你，还有罗布——他也说过类似奇怪的话，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其实里奥和我只是——”

&esp;&esp;“——我知道、知道，”缇娅笑眯眯地截口道，“局势没有明朗之前，说这些为时尚早。”在对方进一步解释前，她很利落地伸直手掌：“放心，这个话题我会就此打住。”

&esp;&esp;她解开挎在肩上的女式坤包，翻弄了一下，掏出一本书递给病床上的患者：“这是在雷哲？唐恩家中发现的。他的遗物一部分被收进罪证科，一部分被寄给了亲属，这本书的扉页上写着‘赠与betrg?lee’的遗言，按正常程序应该要转交给你，但被里奥扣了下来，要不是我无意中在他办公桌里发现，估计它已经进了粉碎机和垃圾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混蛋最擅长的就是固执己见和无视别人的感受？”

&esp;&esp;李毕青接过那本书，封面上诡异冰冷的“心魔”两个字后面，暗金色的金属质感被利刃割开，露出半张冷艳而森然的脸。

&esp;&esp;《heartsick》，那是里奥曾经在公寓的沙发上看的一本悬疑惊悚小说，他想看它的中文版，但这里买不到。他记得自己曾经对雷哲提过一次，当时拉美裔男孩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随口说：“我有个在台湾的朋友，回头问问他能不能寄一本过来。”

&esp;&esp;没想的是，雷哲竟然还记得这件小事。

&esp;&esp;更没想到的是，直到他死后，这本姗姗来迟的书，才带着某种姗姗来迟的含义，被送到自己面前。

&esp;&esp;李毕青神色复杂地用掌心摩挲着光滑的封面，片刻之后，声音低沉而由衷地对女探员说：“谢谢你，缇娅。”

&esp;&esp;像是感受到对方不可名状的情绪，缇娅很体贴地道了别，临走前在他左脸上也印了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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