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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往后仰在沙发里,一张瓷白的精致脸容染上几分昏黄的暖光,神情也有些模糊起来。
&esp;&esp;对面的伍琴支了胳膊,一手撑着脸看她:“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心事,兴致不怎么高呢?”
&esp;&esp;程白答道:“也不算,就是遇到件不好决断的事。”
&esp;&esp;伍琴便笑:“我记得你不是天秤座吧,怎么也选择困难?我这人不纠结,你说,我来帮你决定!”
&esp;&esp;修长的手指把空了的酒杯转了一圈,酒液滴在了餐巾纸上,染开了几分酒渍,程白看了片刻,才抬眸,认真地看着伍琴:“是工作上的一件公事。本来也没什么,但如果做了,一位我并不想伤害的朋友可能难以接受。所以在想,要不要做,或者做之前要不要先告诉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esp;&esp;“当然是工作重要啊。”
&esp;&esp;伍琴简直不明白她,怎么这都需要犹豫。
&esp;&esp;“如果是我,直接做了再说。都是朋友了,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皇帝还要吃饭过日子呢,赚钱是寂静的微信群
&esp;&esp;跟伍琴吃完饭,两人就散了。
&esp;&esp;时间八点半。
&esp;&esp;程白开车回去。她现在在上海的住所,是前两年买下的。在黄浦江边某个高档住宅小区里,使用面积一百八十多平米,单看价格算得上是“豪宅”了。
&esp;&esp;只是在程白打开门时,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半点寻常居所应该有的人气儿。
&esp;&esp;除了客厅隔断处那一只养在缸里的乌龟。
&esp;&esp;小孩儿巴掌大。
&esp;&esp;背上都是绿的。
&esp;&esp;正趴在缸里的石头上,闭着眼睛。
&esp;&esp;早上去律所的时候,忘了关窗。
&esp;&esp;现在秋夜的凉风就从外面阳台上进来,吹得她先前放在茶几上的很多案卷资料都落在了地上。
&esp;&esp;程白没管它们。
&esp;&esp;也没开灯。
&esp;&esp;繁华城市的灯光会照得夜晚的云层发亮,继而照亮她的客厅。
&esp;&esp;电视墙贴满银色的花纹,地摊上干净的一片,木酒柜上陈列着十几瓶红酒。
&esp;&esp;她关上门,踢了高跟鞋,赤脚走过去。
&esp;&esp;开瓶器就搁在酒柜旁,她拿起来,想要开瓶酒出来醒着。
&esp;&esp;当律师的压力都很大,基本没有睡好的时候。
&esp;&esp;全行业平均睡眠时间兴许还不到五小时。
&esp;&esp;加上年初出了那件事,程白睡得越发不好。原以为事情结束了,回了上海会好点。不过显然,事实与她所期望的截然相反。
&esp;&esp;还是喝点,晚上好睡觉。
&esp;&esp;但也许是因为先前跟伍琴喝过两杯,她并没有自己判断的那么清醒;也许是因为她的心思其实根本没在开酒上。她拿着开瓶器拧了好几次,那瓶塞依旧待在红酒瓶的长颈里,半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esp;&esp;程白的耐心忽然就用尽了。
&esp;&esp;“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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