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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光线太暗,夜太黑,如妃看不清楚上面刻着什么,只是坐在地上微微的颤抖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苏青鸾。
&esp;&esp;“你能回避一下吗?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苏青鸾对慕枫这么说,慕枫也很了解,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如妃苍白的脸,然后转身离去。
&esp;&esp;黑夜,只有冷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怪声,像是怪物的嘶吼,苏青鸾站了许久……才举着灯笼靠近了墓碑,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触摸那凹陷的刻纹,轻轻笑了起来,“胭脂……我回来了。”
&esp;&esp;如妃的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青鸾的,所以在她举着灯笼靠近时,如妃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墓碑上的刻痕。
&esp;&esp;胭脂。
&esp;&esp;如妃只看到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在那一刻几乎变得血红,吓得她一声尖叫不住的往后爬去。
&esp;&esp;苏青鸾转过身来,目光锁定了如妃,那冰冷的眼光几乎将如妃的身子冻结了,如妃后退的身子僵住,恐惧的看着苏青鸾,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成为了她噩梦的面容,颤抖着呢喃出声。
&esp;&esp;“你……你……你是……是……李络……歆。”
&esp;&esp;她认定了这件事情时,似乎真的没有了一点力气再动,眼看着苏青鸾一步步的走近她,在她的面前停下,看着苏青鸾冷笑道:“李络歆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在仇恨的烈火里浴火重生的苏青鸾。”
&esp;&esp;“你……你要杀了我吗?”如妃害怕得声音都沙哑了,她的手指死死的抠进了潮湿的泥土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esp;&esp;“你的血会脏了胭脂的。”苏青鸾说得很清淡,她话音刚落时,如妃突然扑倒在地,匍匐着颤抖求饶,“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不是有意害胭脂的,我真的错了……真的。”
&esp;&esp;“不是有意的吗?”苏青鸾一脚将如妃匍匐在脚下的身子踹翻了,然后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求饶!胭脂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esp;&esp;“不要杀我……”如妃摇着头,似乎整个人都已经被恐惧占据了,此刻脑子无法清醒,只是喊着,“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esp;&esp;“在春儿为了保我自尽时你为什么不悔悟?在你带着帝桀前去抓奸将我打入冷宫时,你为什么不罢手?在胭脂死去了,你如愿羞辱到我时,你为什么不满足?现在一切都已经如你的愿,连李络歆都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让那些忠心的家将朝我射了无数的毒箭……”
&esp;&esp;苏青鸾声音很淡,就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她每说一句话,就让如妃的恐惧更深一层,如妃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什么都知道!从春儿的死开始,她就一直都明白。
&esp;&esp;“我……我现在真的错了,我悔悟了,真的……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当时……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如妃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苏青鸾的腿,恳求着。
&esp;&esp;可是苏青鸾早已经不会心软了,因为她的心软,因为她的忍让,已经失去了太多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所以……不会心软了。
&esp;&esp;“你不会悔悟了,你这一生已经注定了,你永远都只能活在权利的斗争里,永远享受着将别人踩在脚底的快乐,你永远想的都是如何消灭挡住了你获得权势的人,所以……你已经无法悔悟了。”
&esp;&esp;苏青鸾说完,当如妃抬头时,她的视线一阵模糊,苏青鸾那张冰冷的脸在她眼中渐渐远去,然后她的世界黑暗一片。
&esp;&esp;连恐惧也感受不到了……如妃缓缓滑倒在地。苏青鸾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胭脂的坟墓,才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胭脂,你曾受过的,我会让她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的,若你在天有灵……请一定安息吧。”
&esp;&esp;想着当初那全身青紫的赤裸身体,想着胭脂僵硬的小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那双几乎瞪出来的眼睛,那里面的痛苦、绝望、不甘……
&esp;&esp;胭脂,安息吧。
&esp;&esp;苏青鸾的长剑指向了昏睡着的如妃,她是恨不能一剑了解了她的性命,可是就如慕枫缩说的,一剑杀了她倒让她痛快了……
&esp;&esp;她要她将自己种的果全部尝遍,要她将曾经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都一一的领受了。
&esp;&esp;长剑轻挥,冰冷的剑气划破了如妃的衣衫,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和姣好的身形来。
&esp;&esp;苏青鸾别过脸去,将一件黑色披风丢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才将她丢到了一边准备好的马车上,她知道慕枫不在这里,也许待会他会回来,但是这件事情,不需要别人帮她做,因为她不再是那个娇弱的李络歆……
&esp;&esp;夜深了,就连繁华的京都街道也渐渐冷清了,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家里,就连乞丐们也全部回了城郊的破庙里卷缩在一起睡着了。
&esp;&esp;那臭气熏天的破庙,四面墙壁都有破损,冷风穿堂而过,就算是这夏日的夜,也让人觉得冰冷。
&esp;&esp;成百的乞丐卷缩着挤在了这一个狭小又冰冷的地方,苏青鸾站在高高的破墙之上,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丢了下去。
&esp;&esp;那一声沉闷的声音,吓醒了很多人。
&esp;&esp;“是什么东西?”有人惊叫了一声,那黑色的袋子里似乎有什么轻微的动了一下……乞丐们吓坏了,都纷纷散开了将眼光看向墙头。
&esp;&esp;一个白衣的公子,蒙着脸,只是光看那细长的眉目和黑夜里美丽闪耀的双眼,就让人心神荡漾了。
&esp;&esp;苏青鸾冷笑着开口,“送给你们的礼物,明天早晨……我来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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