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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第2页）

&esp;&esp;“那是，我们家的东西都好吃。”小伙子得意地补了一句，应着别的客人招呼走了。

&esp;&esp;穆杰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能看准身高体重就不容易了。”他伸出大拇指在面前一晃，“这边人行道的宽度应该是6米，对面的应该是7米，马路的宽度是15米。这桌子是1米2长，80高，70宽”

&esp;&esp;李敏露出惊讶和仰慕。

&esp;&esp;“我们在军校特意练过的。炮兵和狙击手估算距离最厉害，他们的考试会实地考距离估算的。”

&esp;&esp;“在战场上用得到吗？”

&esp;&esp;“当然用得到啊。我是领着一个连的人上去的。距离多远开枪，”穆杰继续加茶水，“距离多远开枪的效果最好，关系到我的战功啊。”穆杰露出开玩笑的模样。

&esp;&esp;“第一次打死人的时候，你怕不怕？”李敏好奇地问。

&esp;&esp;“怕。怎么会不怕！错了一点儿，我那二百来人就完了。后来指挥的人更多了，就没空去想怕不怕的事儿了。你做手术怕吗？”

&esp;&esp;李敏莞尔：“那不一样的。我们先是做动物实验，然后见习。就是参观别人做手术。等到实习的时候能上台了，先从拉钩暴露术野做起。从一台手术下来能捞到打几个结、到被允许上止血钳子、动针缝合、动手术刀等中间有一年多的时间过渡呢。”

&esp;&esp;“我们也是从打靶开始练的。”穆杰在李敏无声的怀疑的质问目光里败下阵来。他承认道：“从打靶到向活人开枪是要命的跨越。可是我不把敌人打倒打死，死的就是我的士兵和我自己了。”

&esp;&esp;饭店的小伙子端着菜过来了。

&esp;&esp;“大哥大姐，你们的溜肉段、土豆丝。”

&esp;&esp;“谢谢。”

&esp;&esp;“大哥从前线回来休探亲假的？”

&esp;&esp;“嗯，回来休个探亲假。”

&esp;&esp;小伙子放下菜盘，搓着手兴奋地说：“检兵的时候说我不合格，不然我早上前线立功了。我得和老板说说去。我们老板最敬佩你们了。上回英模报告团来省城，我们老板停业一天宴请战斗英雄们。”

&esp;&esp;“别。你让我们安静地吃顿饭。”穆杰抓住兴奋的小伙子，在他耳边低声说：“别打扰我们，就是帮忙了。”

&esp;&esp;小伙子在穆杰的眼神里看到认真，然后迅速地在“别坏了我的好事”叮嘱中，悄悄地溜走了。再过来上菜也就是安静地搁下菜就离开。

&esp;&esp;“你和他说什么了？”

&esp;&esp;“我让他别打扰我们吃饭。他家的菜做的很不错。这个溜肉段，我就做不到这么好。土豆丝也切不到这么均匀。”

&esp;&esp;“你会做菜？”李敏吃惊了。

&esp;&esp;“会啊。我妈活着时身体不好，我哥就带着我们帮我妈做饭洗衣服，我爸帮我妈批改作业。”穆杰的眼神有点儿悠远。”

&esp;&esp;信息量有点儿大。

&esp;&esp;“你妈妈？”

&esp;&esp;“我妈妈去世十多年了。”

&esp;&esp;李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到自己刚才在电话里高高兴兴地和妈妈嬉皮笑脸地瞎扯，穆杰在一边倾听的模样，她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刚才打电话没……”

&esp;&esp;“有什么对不起的。哎，你妈妈说话的声音真好听。一听声音就知道她是性格很好的人。”

&esp;&esp;“是吗？！我那些同学也这么说。他们也喜欢和我妈妈聊天。很少有人不喜欢她的。我初中的数学老师说她像《玉色蝴蝶》里的王丹凤。你知道王丹凤那个演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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