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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4（第3页）

&esp;&esp;李敏腼腆：“不是有意的。”

&esp;&esp;“哈，那我今晚的运气不错啊。我就说我们家苏颖怎么敢让才毕业的师妹跨科帮做剖宫产呢。”谢主任的动作很快，他有十来年的临床经验、又才过三十岁，正在接近外科大夫的黄金期。

&esp;&esp;高大的金大夫又往器械台那边靠靠，他很久没与女生并肩做手术了。他始终保持与李敏的衣袖不接触，又想给李敏倒出更多的位置来。

&esp;&esp;器械护士徐丽立即护着器械台喊起来：“别往这面靠。撞翻器械台了。”

&esp;&esp;金大夫挺尴尬地略斜站着。极力想收缩自己的体型好少占点儿空间。他更紧张的是从毕业实习后他就没接触过普外的手术，这一年多在骨科也没什么太多的上手机会。看着李敏能跟上谢主任的动作，他眼花缭乱的同时开始惭愧起来。

&esp;&esp;“右旋糖苷不过敏，挂上了。”

&esp;&esp;“好。再催血。要快，”巡台护士忙得脚打后脑勺，又出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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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腹膜保护巾。尖刀。”

&esp;&esp;“吸引器。给你拿好。”李敏要过吸引器，从小弯止血钳上穿过去，然后将小弯夹在大孔上固定住，调整长度后，将其交给金大夫，然后把下面的一截甩下去。巡台护士蹲下去连接负压吸引罐。

&esp;&esp;“金大夫，你踩下试试。”巡台护士四十多数了，看出金大夫的尴尬，小声温和地提醒他。

&esp;&esp;“跟上，从刀口这里吸。”轰隆隆的吸引器响起来了，手术间里的说话声都得大起来。随着吸头插进腹腔，黑红的血液流进了吸引罐里。

&esp;&esp;术前急诊b超发现肝区有积液，脾窝有积液。最可能的就是肝脾破裂。好在患者的一般状态还可以，也没有胸腔的损伤，不然这台手术真不是谢主任今晚能拿下来。

&esp;&esp;“这里。”谢主任夺过吸引器，右手要“尖刀”，他更喜欢用尖刀挑、用刀柄钝性剥离。一把手术刀被他颠来倒去用出花儿来。

&esp;&esp;李敏趁着谢主任把脾蒂暴露出来的瞬间，撇下小弯伸右手进去掐住，又伸左手：“卵圆钳。”她怕小弯掐断脾蒂。

&esp;&esp;“掐住了？”谢主任对李敏敢用手掐脾蒂，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和担心。

&esp;&esp;“是。”李敏给谢主任做了肯定的回答。

&esp;&esp;术野里破碎的脾脏，让人触目惊心。随着脾蒂被掐住了，术野里的出血量开始减少，但是还是有鲜血在往外冒。

&esp;&esp;“赶紧催血。”谢主任急躁起来，额头再次见汗。肯定不只是脾脏破裂。一会儿要缝肝，再没血患者就得交代在手术台上了。

&esp;&esp;……

&esp;&esp;经过上一次切脾，李敏跟上了谢主任的切脾进程。谢主任很快将碎成几块的脾脏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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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血来了，血来了。”巡台护士兴高采烈。

&esp;&esp;“加温加压灌进去。金大夫拉钩往这么点儿，把吸引器给李大夫。”检查到肝脏的破裂处，谢主任额头见汗。他用手术刀的刀柄敲拉钩，吓得金大夫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做了。

&esp;&esp;谢主任没法，只好扔了手术刀，左手持着吸引器给金大夫摆拉钩的位置。叮咛他加小心：“你手下是肝脏。”

&esp;&esp;“是。”金大夫觉得自己很委屈。前年秋天在普外实习的，隔了两年了，再被拉到普外手术台上拉钩，明显是不能记得该干什么了啊。唉！这脸丢的！

&esp;&esp;难道是自己的日子太舒服了，老天看不过眼了？

&esp;&esp;“尿量多少？”谢主任摆好拉钩的位置问巡台护士。

&esp;&esp;“将近200。黄色。”

&esp;&esp;“测个尿比重。”

&esp;&esp;谢主任捡起手术刀，继续用刀柄沿着肝脏的破裂处做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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