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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2（第2页）

&esp;&esp;“爸，我嫂子一早就去了分院。她留言说那边还有事儿要处理。我哥，”

&esp;&esp;“你哥去哪儿了？”

&esp;&esp;“他去了急诊室把那女的背回单身宿舍了。我去单身宿舍找到他的。他跟我说那女的脚崴了，没人护理。还有，还有”

&esp;&esp;“还有什么？他要在宿舍护理那女的？”

&esp;&esp;老二被他父亲的黑脸吓得往后退，嘴里呐呐道：“我哥说那女的怀孕了。”

&esp;&esp;费院长气得摔了手边的电话机。

&esp;&esp;摔完之后他就朝着里屋喊：“珊珊，跟你二哥去把你大哥找回来。他要再敢给我找借口，我打折他的腿。”

&esp;&esp;正哄着侄子玩的费珊，赶紧溜溜地出来，拽了她二哥一起下楼走了。

&esp;&esp;老杨太太跟在后面出来说：“老费啊，我怎么听老二说那女的怀孕了？你先别顾着生气啊，要是人家不肯做人流，事情可能要大发了。”

&esp;&esp;费院长被老伴儿点醒，他立即扑到窗边朝下面喊：“珊珊，你俩先上来。”

&esp;&esp;才下楼的兄妹俩又上来了。

&esp;&esp;“爸，你闲着没事儿溜我们腿儿呐。”闺女到底不那么畏惧父亲，抱怨一句后，弯腰捡起摔坏的电话机。

&esp;&esp;“你俩带孩子进去玩吧。”老杨太太把儿子和闺女撵回屋子里去。然后她扶着腰、慢慢坐到沙发上，抚摸着摔坏的电话机说：“那女的肚子里揣了孩子，等计生找上门来，我怕他的工作保不住。你也没法护着他的。”

&esp;&esp;费院长颓败地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声，心里说，儿子傻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费尽心思给他娶的靠谱媳妇，唉，如今这是非离婚不可了。

&esp;&esp;“老大得赶紧离婚了。”老杨太太有说了一句。

&esp;&esp;在费院长心里，难得老伴儿有这样明白的时候。他瞬间像老了几岁，无奈地说道：“是啊，我也没法护着他。就是他们那个集资房，那是算了俩人工龄积分的，”

&esp;&esp;老杨太太不等丈夫说完就截住话头：“那是我大孙子的。”

&esp;&esp;“你有主意就好。但是，”费院长极为困难地说：“既然是你大孙子，那老大再结婚，就得跟我们住在一起了。我得被他们怄死。”

&esp;&esp;老太太想了一会儿说：“要不还是别离婚了吧。不行。你可别被他们气出个好歹来。”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老太太急得猛地站起来，腰疼令她马上变了脸色，他只能歪着身子、扶着腰又慢慢坐下了。

&esp;&esp;“行了，你带好孙子也就可以了。这事儿我来处理。”

&esp;&esp;

&esp;&esp;曹秀娥昨晚失控地闹腾了大半夜之后，一早就自己搭乘公共汽车去分院，路上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分院。这是五一期间路上没车，道路非常顺畅的情况下。若是平时上下班，两小时也未必能到的。

&esp;&esp;她之所以五一又来了分院，是不想面对费家母子和自己父母。

&esp;&esp;昨晚下班的时候，她告诉费达自己加班，然后五一上午尽可能早点到家，一起带孩子去公园玩。可是工作完成了大半以后，她又觉得该回家。不然明早坐车太累，也没力气带孩子玩了。

&esp;&esp;可她再没想到回家可能面对的是这样的难堪场面。

&esp;&esp;她想了一路，想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会出轨。自己是哪里配不上他了？自己是哪里对不起他了？

&esp;&esp;给老费家生了儿子了！他弟弟自己每天带着，就差手把手地教导了。她妹妹考高中，要是没有自己，她连个普高都考不上的水平……没有自己，省院去年最后一批在职职工委培，她根本就考不上。

&esp;&esp;自己哪里对不起他们老费家了？！

&esp;&esp;这念头折磨了她一路，直到她走进分院的主任办公室，换好白大衣，走去门诊药局去看昨夜的处方。

&esp;&esp;“曹主任，你昨晚没睡好？”门诊药房的值班大夫，很关切地问她。

&esp;&esp;“嗯。”曹秀娥答应一声，开始她的工作。她每天要把门诊处方和住院处方都核对一遍，特殊用药的处方，她审核之后还要每周送给范主任再核对一次。

&esp;&esp;昨晚分院门诊就没有几个患者，所以她很快就审核完了。病房昨天剩下的那些处方，她也都认真地完成核对了。她把特殊处方收进专门的柜子里，普通处方再按照类别放好，这时发现时针分针几乎要合到一起了。

&esp;&esp;就中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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