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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的童年（第2页）

&esp;&esp;正要升上国二前的暑假，十三岁的江赖静与父亲来到日本，因为父亲的研究工作而停留在日本，他喜欢拍照，父亲在工作时，他拿着相机随处打转，爬上凤信家前的大树之前，他已经拍了三百多张照片。

&esp;&esp;小信有着细柔的短发，长度到肩膀，对班上的女孩来说算是短发，有时候爸爸会帮她绑小马尾。明白的情绪表达，不怕生，穿着浅棕色细条纹衣，阴天时喜欢穿着雨鞋。

&esp;&esp;自绘本上抬头，瞥了一眼小信的脚，小静微笑，她果然穿了橡胶雨鞋。

&esp;&esp;「小静，这个字怎么唸？」

&esp;&esp;「斯。」

&esp;&esp;「斯…艾维斯。」小信顿了一会，翻了几页，「然后她就发…了。」

&esp;&esp;小静笑了出来，「飆，发飆了。生气的意思。」

&esp;&esp;许多像这样的午后，他会教她读中文字，而她则会教他日文。

&esp;&esp;「小静，这个故事是在说什么？」小信有点没耐心了，啪地把书本闔上。

&esp;&esp;他调整姿势，看了一眼那本绘本，盯着楼梯间窗外的阴天思忖。「嗯…好好地接受死亡的事实吧。」

&esp;&esp;「说再见吗？」小女孩的解读。

&esp;&esp;「应该也可以这样说。」他偏头想了一会儿。

&esp;&esp;小信低下头，变得低落，「…小静，妈妈说我要当姊姊了，生妹妹之前，要坐飞机回到爷爷家，爸爸说奶奶身体不好，这次回去之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这里了。可是…可是我没有小葵的帮忙就不敢抓泥鰍了！」

&esp;&esp;小静微笑，为她的天真而心暖，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可奈何，他拍拍她的头，「你今天吃了咖哩吗？好香啊。…肚子有点饿了。」

&esp;&esp;小信依然低着头，小静看了看她，安静了一会。

&esp;&esp;「小信，你知道再见的意思吗？」

&esp;&esp;她抬起头看他。

&esp;&esp;「再见。再一次见面。」他轻声说，「再见。再一次见面。」

&esp;&esp;与她的眼睛对视，微笑。窗外开始下雨了。

&esp;&esp;他们两个跑出公寓，跑进雨幕里。小信举高双手，在湿漉漉、软烂的泥洼上跳跃，雨水浸湿了他们的衣服，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小静拍下了小信用力踩踏雨鞋的样子，拍下了四百多张照片里的第一张人物照。

&esp;&esp;小信与小静，在那场雨后就没再见面了。

&esp;&esp;雨水把一切都冲淡了，公寓与草木的顏色都回到了正常。

&esp;&esp;顶上的路灯亮了，公寓的几扇窗口透出光线，能听见几个模糊的对话与碗筷的清脆声音。

&esp;&esp;凤信自回忆里醒过来，失去明媚的阳光，回到冬日的现在，觉得更冷。

&esp;&esp;「小信。」

&esp;&esp;她回过身，注视江赖静的眼神有点可怜。「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esp;&esp;「刚刚。其实岔路口的那边就觉得熟悉，哇算一算，好像有十五年了。」

&esp;&esp;「…老师就是小静啊，终于跟小静再一次见面了。」凤信轻喃，想起她小时候就曾无数次叫老师的名字，心口不禁一缩。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老师小时候正经多了！」凤信跑开。

&esp;&esp;他追着她，凤信被某个东西吸引，驻足停在一家透出暖系灯光的小店前，就像在晚上工作的太阳，他们站在漆黑的夜色里，揽进了暖意。入口在店面的中央，门两侧的灰墙面上各有一大片木框的玻璃橱窗，窗台下有几个盆栽，抬头一看，上方有一长版的横木，在最边边简洁掛着立体字面小小店名。

&esp;&esp;bosedeatocha阿托查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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