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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2页）

&esp;&esp;二人整理装备，调试了指南针和头灯，便朝着正门走去。

&esp;&esp;厂房占地两个足球场大，夜幕遮掩下，荒凉的矮山野林环绕，如盘踞的野兽，单是瞥去便令人背后发凉。

&esp;&esp;大门半开着，锈迹斑驳而狰狞，厂牌上中英双文的标志全部风干剥落，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钟”和“厂”字。

&esp;&esp;门上的锈迹是那种湿锈，铜绿泛着妖冶阴冷的蓝。

&esp;&esp;仔细嗅去，这一片的空气比正常邹城要潮，是那种渗入骨髓的阴冷，好像潮气很大。

&esp;&esp;霍传山朝内看了一眼，便找到了原因：“水淹了。”

&esp;&esp;这一片地势低，外面有明河环绕，建筑重量又大，暗河的水从地表渗透出来也不奇怪。

&esp;&esp;手电筒光扫过，一群黑雾般成团的蚊子四散，把白岐玉恶心的后退一步。

&esp;&esp;“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有蚊子啊？”

&esp;&esp;霍传山安慰他：“幸亏你买了驱蚊手环。”

&esp;&esp;漆黑的水面反射着冷光，黑暗中的厂房矗立着形状扭曲的钢铁肢触，那样颓败、死寂，如噩梦的幻境。

&esp;&esp;能看到铜锈斑驳的一个铁楼梯，矗立在水面中央，但离得太远，免不了下水。

&esp;&esp;这么冷的天，又是荒郊野外，弄湿身体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esp;&esp;正门俨然进不去了。

&esp;&esp;霍传山稍一思索：“为了方便，厂房一般会有外部楼梯，我们找一下。”

&esp;&esp;二人便小心地从旁边绕，寻找能进的口子。

&esp;&esp;常年失修，没人打理环境，地表杂草横生。即使穿了登山鞋也必须稳住身形，才不会被深一脚浅一脚的乱石绊倒。

&esp;&esp;白岐玉边走，便好奇的张望厂区环境：主厂房的几十米外，还有三个矮楼，面积小却高，像精密部件的厂楼，或者行政楼、宿舍楼。

&esp;&esp;“这里比想象中大。听你说什么一天能来回，我脑海里想的是潍坊那个瓷器厂。”

&esp;&esp;那个瓷器厂全是低矮砖房组成的，像一片废村，断壁残垣的，走在里面像绕迷宫。

&esp;&esp;但面积可没这么大，要不是一行人迷路，三个小时就能走完。

&esp;&esp;“瓷器厂？”

&esp;&esp;“忘了，潍坊那趟你没去。可惜了，我听说这个瓷器厂今年拆了。”

&esp;&esp;“这两年不是倡导保护文物建筑吗？”

&esp;&esp;“位置问题。在高新区那一片儿，划进第二期软件园了。我也是听老东家行政的小姑娘说的，公司想在那儿开分部，政府补贴给的老高了，一平米租金你猜多少，才一百块钱。”

&esp;&esp;“这样啊。”

&esp;&esp;说着，白岐玉颇有些唏嘘：“这两年疫情么，为了拉动经济就业，政府也没办法……话又说回来，房价什么时候能降降？”

&esp;&esp;“确实。”

&esp;&esp;见霍传山不感兴趣，白岐玉便不说了。

&esp;&esp;老学究么，不爱黄白之物，端的是清风道骨。白岐玉不想让霍传山觉得他俗气，老计较钱啊之类。

&esp;&esp;绕了一大圈，在厂房右侧，二人发现了目标。

&esp;&esp;一个“子弹头”的铁质建筑后，隐藏着一条破败的小楼梯，曲曲折折的蜿蜒向二楼、三楼、四楼。

&esp;&esp;是那种岁月感极重的铁质台阶，锈痕斑驳，像是油炸酥了

&esp;&esp;楼梯口的门用儿臂粗的铁链里三层外三层锁了好几圈，二人试了试，没办法用“不破坏物件”的情况下用钳子弄开，商量了一下，只能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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