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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3页）

&esp;&esp;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修，都治标不治本。

&esp;&esp;这是他观察整整一年后得出的结论。

&esp;&esp;漏水，丢东西，稀奇古怪的怪声，胡乱移动的物品……

&esp;&esp;不是因为地段偏、楼房老、进小偷，而是因为，他的房间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esp;&esp;他要搬家。

&esp;&esp;他必须搬家。

&esp;&esp;——

&esp;&esp;晚上加班完，已经十点过半了。

&esp;&esp;路灯晕黄的光芒包裹着夜归者们，软件园的夜晚只有无数个像他一样的沉默的、断了一截的电线杆，在寂静风声里移动。

&esp;&esp;等出租时，白岐玉收到了房屋中介的短信。

&esp;&esp;【您好，我是小黄。您昨天咨询过天合小区的房子是吧？您看这周六下午有空吗？】

&esp;&esp;其实是没空的，周六要加班。

&esp;&esp;……去吧。

&esp;&esp;寒风中，给负责人删删减减，请了周六的假，出租也就来了。

&esp;&esp;这是一辆最近马路上少见的老式出租，脱色的橙黄烤漆，晃晃悠悠的座椅。

&esp;&esp;每个缝隙里渗出的烟臭味都在诉说年代感。

&esp;&esp;白岐玉拉开后座一瞥，就关上了，拉开副驾驶进去。

&esp;&esp;见他神情不自然，司机赔笑道：“老车了，开了九年多。我这不争气的赚不够钱换车。您多包涵。”

&esp;&esp;白岐玉只说了声没事，就装作小憩，闭上了眼睛。

&esp;&esp;让他放弃后座的，是后座角落的一堆黏糊糊的黑泥。

&esp;&esp;巴掌大，摇摇晃晃的随车子运行颤动。

&esp;&esp;像海边阴湿滩涂的黑泥，反射着冷白的水光，单是看一眼，口鼻间便仿佛充盈着海藻的腥味耳。

&esp;&esp;现在的出租车都不用卫生检修吗？白岐玉烦躁的想。

&esp;&esp;他不安的用右手紧紧压住左手，指尖一下一下的在手背上画圈。

&esp;&esp;车很破，却很稳，十二分钟，白岐玉到了家。

&esp;&esp;他要扫二维码付款，司机却为难的摇头：“不好意思，只收现金。”

&esp;&esp;……现金？什么时代了还只收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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