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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2页）

&esp;&esp;但……

&esp;&esp;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esp;&esp;白岐玉听到自己的声音，陌生、遥远，干涩，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我能做什么？”

&esp;&esp;“胡小媚在前天晚上说……说那个脏东西，很喜欢你……”厉溪鸣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我知道拿你当诱饵很卑鄙，但是……你能拖住他吗？”

&esp;&esp;拖住祂？

&esp;&esp;白岐玉怔愣的转了转眼球：“多久？”

&esp;&esp;闻言，厉溪鸣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

&esp;&esp;她浑身力气好像都花费这个要求上了，可眼睛是亮的。

&esp;&esp;“不用太久……一个小时，不不，半个小时就好！再给他半个小时，他一定可以……”厉溪鸣痛哭，“谢谢你，谢谢你……”

&esp;&esp;厉溪鸣还说了很多话，翻来覆去的谢意，可白岐玉都听不真切了。

&esp;&esp;像直直坠入深海，坠入无光无声的漆黑深渊，耳畔除了“啪、啪”的水泡碎裂声，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esp;&esp;被她感谢，白岐玉除了愧疚、懊悔，其他情绪什么都感不到。

&esp;&esp;在厉溪鸣看来，她提的是“要命”的请求，是悬着白岐玉的命，放在随时收割的剃刀前，来吸引死神的注意力。

&esp;&esp;但白岐玉知道，那东西除了玩弄、羞辱、折磨他，暂且不会要他的命。

&esp;&esp;作为无因灾难的罪魁祸首，他当不起厉溪鸣的道歉。

&esp;&esp;可……白岐玉茫然的想，如果“屈服”是唯一可行的路，那之前的抗争，那些可笑的骨气与大话，算什么了啊？

&esp;&esp;他面临的，是简化版本的电车悖论，是哲学撕扯了上百年都得不出“正确”答案的经典道德困境。

&esp;&esp;但得不出正确答案，不代表得不出答案。

&esp;&esp;自尊，还是整个堂口人的性命，他一瞬就做出了抉择。

&esp;&esp;“好。”他说，“我会拖延时间。直到……直到涛哥，发回结果。”

&esp;&esp;厉溪鸣走了。

&esp;&esp;走了一分钟，五分钟，或者一秒都不到？

&esp;&esp;极度痛苦中，时间的量度变得模糊扭曲起来。

&esp;&esp;白岐玉听到自己的声音，宛若雪人融化时水汽升华时那般微弱。

&esp;&esp;“你在吗？”

&esp;&esp;祂很轻的笑了起来。

&esp;&esp;“我一直在。”

&esp;&esp;“……听了很久了，是不是？”

&esp;&esp;“嗯。”

&esp;&esp;“我……你还想和我交配吗？”

&esp;&esp;“如果你愿意的话。”

&esp;&esp;——

&esp;&esp;其实，习惯后会发现，“祂”是很温柔的。

&esp;&esp;忽略时间、地点、以及物种，祂都称得上完美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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