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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第2页）

&esp;&esp;“当时你还劝￥不要这么绝情，现在看来灭掉了不也挺好吗，不听话的死没了，听话的又都长出来了。人类还说野草生命力顽强呢，最顽强的应该是他们。”

&esp;&esp;“但是……”

&esp;&esp;“你不用担心力量问题，祂一定也会很乐意帮你的。”海星人笑着说，“我也帮你。”

&esp;&esp;白岐玉卡壳了。

&esp;&esp;灭掉人类……

&esp;&esp;虽然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太岁，你为人陷害，沦落至此……他也在逐渐接受这一点，偶尔聊起时，也会不由自主的带入太岁视角，但他对于人类的归属感，却也不这么简单能消除的。

&esp;&esp;一路走来，接受真相、与林明晚、海星人聊过去，来到深海之都帕俄撒，白岐玉仍没有获得过去的记忆。他拥有的，是过去25年中，亲身经历的，作为人感受到的世间冷暖、喜怒哀乐。

&esp;&esp;他可以清晰地说，他不是太岁爷。起码现在不是。他还是人类，那个炎黄的子孙，华夏的子民。他不能忘本。

&esp;&esp;他只是被记忆和周围人推到“太岁”的位置上的。

&esp;&esp;“我不恨人类，”白岐玉沉默了许久，说，“不恨。”

&esp;&esp;海星人愣了一下：“哈？”

&esp;&esp;“没人规定被雪冻过人不能继续爱雪，”他慢慢的说，“太岁确实是被人害的，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坏的。我之前，还不知道我自己是太岁的时候，就和祂辩论过一个问题。祂说，大部分神是坏的，是不可相信的，不是一贯以来人类幻想的仁慈正义。但我说，大部分神是坏的，但不代表所有都是坏的。换到人类身上也是这个观点。”

&esp;&esp;“如果因为一个害群之马，就全盘否定一个种族，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东西了。”

&esp;&esp;“没有信任，没有秩序，没有爱与善，那就太糟糕、太可怕了。”白岐玉一字一句地说，“但你看，这个世界欣欣向荣，就说明好的东西仍旧在占主导呢。所以，我不恨人类。”

&esp;&esp;“你……”

&esp;&esp;“再说了，比起人类，我更恨的应该是命运吧。”白岐玉笑了，“这种看不透摸不着的家伙，才是最讨厌的，不是吗？”

&esp;&esp;“命运。”海星人感慨，“突然想起来，你以前也经常和我抱怨过这个。”

&esp;&esp;白岐玉神色一动：“说说看？”

&esp;&esp;“这个词还是你发明的来着。‘命运’。我问你什么意思，你一开始没说，很久之后才和我解释，一个生物去做一件事情，很多情况下都不是他真的想去做的。是环境、是周围的人推着他、迫害他去的。”

&esp;&esp;白岐玉深有所感，点头：“像是我会说的话。”

&esp;&esp;海星人随手抓了周围的小鱼塞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我还挺不喜欢这句话的。你说完后，就消失了。”

&esp;&esp;“啊……”

&esp;&esp;“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人类那些酸溜溜的书读多了，又闹矫情呢。”

&esp;&esp;白岐玉捕捉到一点：“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