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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男人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陆霜年挑了挑眉梢，——准将先生什么时候喜欢上副驾驶这个位置了？

&esp;&esp;陆霜年扭过脸看了顾宸北两眼，男人似乎对她“明目张胆”的注视并不在意。陆霜年扯扯唇角，然后她身处手，将男人肩头的那两片梧桐叶拂掉。

&esp;&esp;女人的动作很轻，她黑色的眼睛依旧注视着旁边的人，两个人离的很近，如同肩并着肩一样亲密。那两片已然枯黄的梧桐叶轻飘飘地落下去，顾宸北瞧着那叶片，并不抬头。

&esp;&esp;他知道陆霜年在看他。这个女人很可怕。

&esp;&esp;——当她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几乎可以让人产生一种深情的错觉。

&esp;&esp;这似乎是个在平常不过的动作了，可偏偏教陆霜年做出来，便有种极温柔亲密的味道。她对于顾宸北的反应，也只是淡淡笑了笑，随即去发动汽车。

&esp;&esp;顾宸北淡淡道：“你的事情办好了？”

&esp;&esp;陆霜年答道：“嗯，不过是去城防部瞧个熟人，很快。”

&esp;&esp;顾宸北眉梢一动，他并没再往下问。陆霜年在城防部的“熟人”，恐怕只有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位何中校了吧。

&esp;&esp;“少抽点烟。”

&esp;&esp;男人忽然说道。

&esp;&esp;陆霜年愣了一下，她忙着打方向盘避开前头一辆逆行的汽车，眨了一下眼睛。顾宸北的语气平淡，几乎听不出这到底是个温和的建议，还是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esp;&esp;女人想了想，开口道：“只是有点犯困而已。以后不会。”

&esp;&esp;两个人便都没有说话。

&esp;&esp;回了

&esp;&esp;

&esp;&esp;他知道那是演戏。

&esp;&esp;顾宸北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看着女人的身影从门口消失。

&esp;&esp;——在他出言让陆霜年离开之后，那个女人所有的反应，失落、怅然，或者隐忍的忧愁，都是唱做俱佳的表演。

&esp;&esp;可他偏偏不能瞧着她那副模样。

&esp;&esp;有意思的，倒是那个吻之后，从女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懊恼。身体的反应总是要来得更加真实一些。

&esp;&esp;顾宸北给出承诺，等着陆霜年的反应，而顾宸北必须承认，女人最后的那句话，让他几乎有种惊喜的心情。他太清楚陆霜年的性格脾气，也同样了解这女人深埋的野心。陆霜年说出“永不为敌”这样的话，不啻于袖手了半壁江山。

&esp;&esp;他们之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何尝不是一场战争。没人能指望兵不血刃，就分出胜负。

&esp;&esp;顾宸北淡淡地笑了笑。他从来不喜欢旷日持久损失惨重的战斗。可如果是陆霜年的话——

&esp;&esp;刀山火海，上天入地，他奉陪到底。

&esp;&esp;女人出了门，脸上终于露出阴翳的表情。她知道顾宸北不可能抗拒她表露出的那份情谊，却没想到某人的办法这样直接。亲吻和承诺，这种东西太亲密也太郑重，让陆霜年连愤怒都感到无力。

&esp;&esp;到最后几乎是假戏真做，两败俱伤。

&esp;&esp;可她除却源于挫败的懊恼之外，竟没有其他的情绪，仿佛这样交换承诺的事情早已经被冥冥中认可。

&esp;&esp;她的确不能再在顾宸北的身边儿待下去。再这样下去，劲敌就该变作弱点了。陆霜年扯了扯嘴角，在危险真正来临之前，希望现在抽身还不算太晚。

&esp;&esp;“您好——”

&esp;&esp;清亮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来。

&esp;&esp;陆霜年扭过头去，挑了下眉。是宋家小姐。

&esp;&esp;“请问、请问你们顾长官在里面吗？”女孩的声音紧绷绷的，好像突然就在陆霜年审视一样的注视中不知所措起来。

&esp;&esp;宋雨晴莫名地觉得，在眼前这个女军人的目光下似乎连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都无处遁形。她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袋子，抿了抿嘴唇，然后鼓起勇气直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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