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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遗漏的线索（第1页）

&esp;&esp;，她英文好，让她翻译。

&esp;&esp;快到十点半的时候，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正走进去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esp;&esp;“听说程立和那个记者好上了，早上有人看到他们手拉着手从宿舍楼出来呢。”

&esp;&esp;“这么快？看来我们局里这位痴情冰山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以攻克啊。”

&esp;&esp;“也正常，人都死了三年了，总不能指望他守一辈子。”

&esp;&esp;“唉，最可怜的还是叶雪，到现在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慢慢地，也就被人家忘了吧。”

&esp;&esp;沈寻僵在原地，心里涌起一阵难过，夹杂着一丝怒气。

&esp;&esp;先后推门而出的两位女同事迎面撞上了她，均是一愣，表情有些尴尬。

&esp;&esp;沈寻静静地看着她们洗完手，在她们走出去的那刻，突然出声：“请不要这么说他。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想要做的事，过去的三年如此，现在、以后都是，除非有一天，他找到了叶雪，并把凶手绳之以法。”

&esp;&esp;那两位女同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神色越发局促。

&esp;&esp;“叶雪对于他而言，不只是恋人，还是战友，不只是爱情，还有责任，”沈寻停顿了一下，直视她们的眼睛，“他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都不会影响他的初心。但是，他有权利幸福，即使不是我沈寻，也应该有一个人陪着他，去解开过去的心结，让他好好地生活下去。”

&esp;&esp;那两位女同事像是被她的话震住了，半晌才分别致歉，匆匆离去。

&esp;&esp;隔壁男洗手间。

&esp;&esp;程立站在洗手池前，久久未动，看到有人进来，才关了水龙头，走向楼梯口，推开防火门。

&esp;&esp;阴暗的楼道里，打火机发出一声轻响，他那双幽深的黑眸仿佛也蹿起一簇火焰。火光熄灭，青烟升起。他倚着墙，表情晦暗不明。

&esp;&esp;那道轻柔的、却又坚定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回响。

&esp;&esp;——请不要这么说他。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想要做的事。

&esp;&esp;——他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都不会影响他的初心。

&esp;&esp;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羞涩、激动，却又勇敢，就像每次她试图亲近他的时候。

&esp;&esp;突然间，他觉得胸口有点不适。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一颗心，被人抓在手里，被看得清清清楚，这让他觉得很危险。最近他似乎有些沉溺于太过柔软的情绪，而这种状态，会影响他的判断。

&esp;&esp;他插在口袋里的手碰到了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外壳，指尖触及摩挲过许多遍的熟悉纹路，一股刺痛感从手指直接蹿入心脏。

&esp;&esp;他掏出打火机，摊开手心，一朵雪花在金属壳面上静静绽放。

&esp;&esp;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女孩站在篮球场旁，穿着蓝色衬衫和白裙子，双手合在嘴边朝他喊：“程立你好帅！”而后又笑着和朋友们跑开，清脆的笑声随风飘散。

&esp;&esp;还有他30岁生日的那晚，她把这个打火机放在他掌心，说：“这朵雪花，只为你融化。”

&esp;&esp;等程立再回到会议室，大家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刚才出去的时候，他还是非常平静的表情，此刻却似染了一层薄冷的冰霜。在座的都是观察入微的专业人士，对于老大的神色变化，也纷纷开始在心里猜测。

&esp;&esp;“季柯，你说下翡翠酒吧的情况。”程立点名。

&esp;&esp;“好的，”坐在江北旁边相貌清秀的男警员点头，“翡翠酒吧那边，从老板邱震到底下的员工，都否认见过冯贵平这个人，我们调了酒吧开业三个月以来的监控录像，发现上个月3月23日、3月24日的录像丢失，酒吧方面解释说是设备故障。我问新设备为什么会出现故障，邱震说没有安装好。但是，我们从酒吧附近路口的交通监控录像发现，3月24日晚，冯贵平和另外一个男人过了斑马线，虽然不能直接确认他们是去了翡翠，但他们的方向是往翡翠去的。”

&esp;&esp;“你怎么能确认另外一个男人是和冯贵平一起的？”江北看着投影上的视频片段。

&esp;&esp;“在过马路的时候，他们有过交谈。”季柯答。

&esp;&esp;“如果是问路，也可能交谈。”江北反驳。

&esp;&esp;“小美，你怎么看？”程立突然问。

&esp;&esp;王小美一怔，随即坐直了身体：“他们认识。如果是问路，问路人走在后面的话，那他的身体动作会是加快脚步，在一霎间追上被问人。问路人在前面的话，他就会放缓脚步，会有一个等待的动作，但视频里这两个人，从斑马线一头到另一头，整个过程都是匀速的，步伐节奏没有任何异常。”

&esp;&esp;程立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esp;&esp;“另外，冯贵平遗物里的那盒翡翠酒吧的火柴，是在他一件黑色外套口袋里发现的，经过比对，这件外套和他当天穿的是同一件，”季柯指了指投影，“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他就是那天去了翡翠酒吧。”

&esp;&esp;“冯贵平身边那人，可能就是他的上线，”江北看了一眼王小美，目光又落在视频上，“就如小美说的，身体动作会泄露两人间的关系，虽然他们看上去像并肩同行，但实际冯贵平始终在那人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就像我和老大一起走，会习惯性走在他后面一点。”

&esp;&esp;其他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esp;&esp;“但是，这个人好像不是王杰。”张子宁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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