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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韩苏站在原地，双手紧捏成拳，复又松开，“对不起……麻烦姑娘了。”

&esp;&esp;听到他压抑的话语，无卦有些心虚，故作无谓地说道，“我先去拾点柴，你进庙里打扫一下。”话毕，她直接走了开去，小黑在她后头蹦蹦跳跳地跟着。

&esp;&esp;无卦走后，韩苏不言不语地进了庙中。

&esp;&esp;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他该一走了之，不再给她添麻烦？

&esp;&esp;可现在他身无分文，再加上能不能活着回到洛阳都是问题，他只能指望她，指望一个算命的女子……

&esp;&esp;我韩苏何时竟成了他人的累赘，被如此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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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庙里升上火，铺好了毯子，无卦拿出干粮递了一半给韩苏。他伸手接过没有抬头，“谢谢。”

&esp;&esp;两人间的气氛一直很沉闷，无卦识趣地自己在一旁喂小黑，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用余光看看坐在对面的那个少年，心下渐渐也跟着沉重了起来。无卦将这种心情变化归结于自己那些无用的同情心，才会想着帮他一路避开仇家。

&esp;&esp;——反正他现在是命不该绝，帮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自己影响也不大。等到了洛阳就分道扬镳，自己再也不管他了。对了，师父不是说过吗。不能和短命之人深交。以后和他再无交集就行了，反正他也只剩下一年多的性命了。

&esp;&esp;想到这，无卦心下一叹，低头去抚怀中小黑。小黑被摸得舒服，趴在她的臂弯之中，惬意地闭着眼睛，不一会儿就像是睡着了。

&esp;&esp;看看外头天色不早，无卦照看了下柴堆，便侧身躺下，“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esp;&esp;韩苏没有睡意，便回道，“我看着火，姑娘好生歇息。”

&esp;&esp;无卦不置可否，“随你吧。”

&esp;&esp;待她刚转身闭上眼，韩苏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在身后响起，“无卦姑娘……你是不是什么都能算出来？”

&esp;&esp;无卦脱口而出，“人心不可算。”还有我算不出我自己和师父，这点她没有说。

&esp;&esp;“那你能算出，我还有多少时日，是怎么个死法……”问这些话的时候，无卦能听到他声音中有些微的颤抖。

&esp;&esp;无卦坐起身，看向了他，“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esp;&esp;“我只是……”韩苏顿了一下，“算了，知道与否又能如何。”

&esp;&esp;“确是不能怎样。”无卦语气无波。过了一会，她又加上了一句，“凡事都有例外的，你不要想太多。”

&esp;&esp;这是韩苏第二次在她口中听到类似安慰的话语。虽说语气很平淡，但总有让人一下子平静的力量。

&esp;&esp;“无卦，谢谢你。”隔着火堆，韩苏微扬了嘴角，“睡吧，还要赶路。”

&esp;&esp;苍白的脸颊被火光渐渐柔和，他褐色的瞳眸清澈如一面镜子，隐隐映出跳跃的火焰，那一抹笑容带着少年独有的雅致绽放在这个平静的夜晚。

&esp;&esp;噼啪——木柴在火焰中发出声响，无卦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是看呆了，那是一种类似于惊艳的感觉。

&esp;&esp;“睡了。”无卦猛地转身背对韩苏，用力闭上了眼睛。

&esp;&esp;怎么搞的，不就是长好看点吗，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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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庙里随意宿了一宿后，两人一狗再次踏上去往洛阳的道路。

&esp;&esp;韩苏已经能和无卦轮流换班驾车了，这对无卦来说算是遇上韩苏后的第一件好事。

&esp;&esp;一路相处下来，倒也融洽。

&esp;&esp;无卦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一边说着韩苏是个大麻烦，还一边会将好一点的食物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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