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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待得到了仁心堂门口,画堂跟杏儿两个先跳了下来,然后才伸出手来扶林琬下车。仁心堂里面如今有两个大夫,都是三年前画堂寻来的,所以,这两名大夫都认识画堂。画堂道:“主子今儿想来看看,你们各忙各的吧,不必呆在这里。”
&esp;&esp;两名大夫都在四十上下,一个生得高大一些,另外一个则有些矮小。
&esp;&esp;两人见林琬不论气质还是穿戴,都与旁人不同,又知道,这家医馆其实是当朝晋王妃娘娘买下的,便连忙跪了下来道:“草民给王妃娘娘请安,请恕草民眼拙,没有认出娘娘您来,还望娘娘恕罪。”
&esp;&esp;林琬道:“都起来吧。”见两人起身后,又询问道,“近来如何?”
&esp;&esp;两人相互望了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娘娘问的如何,到底是哪一方面。
&esp;&esp;画堂提点道:“近来上门寻医的百姓可多?药材都是从哪儿进货来的?一般多长时间送一次药材,又都是送的哪些药材?”
&esp;&esp;听得懂后,两人才一一回答起来,画堂见主子兀自去了一边坐下,她则细细听了,然后再一一向林琬禀告。
&esp;&esp;林琬左右瞧了一番,望向画堂道:“你一会儿去与他们说,若是忙的话,就再招几个手脚勤快的进来帮忙做事。药材的来源太杂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不好追究责任。”又问道,“记得先前外祖母送给宋夫人作为嫁妆的一间铺子,可是药材铺子?”
&esp;&esp;“奴婢记得好像是的。”画堂应了一声,又道,“若是娘娘想往后只从宋家取药材的话,待奴婢亲自去查探一番,再来回禀娘娘。”
&esp;&esp;林琬冲画堂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
&esp;&esp;画堂还在仁心堂内与两名大夫做一些交代,杏儿则扶着林琬先出了门来,外面正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的。忽然间,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马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横冲直撞。似乎目标极为明确,旁人不撞,却只冲着林琬撞来。
&esp;&esp;☆、17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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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便是林琬事先都知道,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也是惊得愣住了。杏儿却是不清楚的,事发突然,她见状都吓呆了,本能用自己身子来挡在林琬跟前,将她紧紧护住,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似是发了疯似的马儿突然间在杏儿跟前停住,马儿高高抬起前蹄一声嘶吼,继而软趴趴就倒了下来,再也动弹不得。
&esp;&esp;及时赶来救人的是徐方,此刻他手中正握着一柄匕首,那匕首正插在马儿的脖颈处。
&esp;&esp;鲜血汩汩往外涌,四周弥漫着血腥味,那奇怪的味道简直令人作恶。
&esp;&esp;因为马儿原先受惊,后又突然倒了下来,导致坐在马车里的人直接摔跌在了地上。林琬跟杏儿一点事情都没有,林琬只是受了些惊吓,可那从马车里摔下来的人却吃了不小的苦。磕破了头,脸上也擦破了好几处,整个人摔下来的时候是脸朝下,又摔得狠了,好一会儿子都动弹不得。
&esp;&esp;还是同车伺候的丫头见状,急忙唤她几声,又轻轻扶着她,才算起得来。
&esp;&esp;这场意外来得实在突然,而双方瞧着都是有身份的人,一方是怀了身子的少妇,一方又是上了年岁的老人,瞧热闹不嫌多,瞬间整天街所有目光都被这边吸引了来。似乎就在等着两家争吵,捡点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esp;&esp;徐方抽回匕首,疾步走到林琬跟前来,一边同杏儿一起扶着她起身,一边道:“娘娘,是属下无能,叫娘娘受惊了。”说罢抿了抿秀气的薄唇,继而犀利眸光朝杏儿望来,漆黑深邃的眸子中隐隐藏着几分狠戾,只冷声对杏儿道,“伺候主子不利,该当何罪?”
&esp;&esp;林琬连忙说:“徐管事,这事情真不怪她们两个,是我想出来走走的。”
&esp;&esp;徐管事不敢不听主子的话,只在她跟前低了头道:“娘娘教训得是,是属下的错,王爷走的时候将娘娘交给属下来保护,可属下却一时间疏忽了,这才害得娘娘险些受难。”说罢,撩起袍子来,单膝跪地道,“请娘娘责罚。”
&esp;&esp;杏儿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来的确是自己没有尽职尽责护得娘娘周全,二来,此事若是叫王爷知晓了,等王爷回来再责罚,怕是更重。见徐方跪下请罪,杏儿也连忙跪下,就连画堂也是跪了下来。
&esp;&esp;林琬无奈,只能道:“这件事情回去再说,你们先起来。”又望了望摔得鼻青脸肿的陆老太太,林琬秀眉轻轻蹙了蹙,继而搭着画堂的手,走到陆老太太跟前去,温和道,“老人家,您受了伤,身后便是仁心堂,您请进来叫大夫好生瞧瞧才是。”
&esp;&esp;陆老太太原就与林琬不对付,此刻瞧见她毫发无损,而自己却险些将这把老骨头摔碎了,心中怒火蹭蹭往上蹿。若是搁在以前,她老人家早就要当面质问林琬了,可如今情况不一样,对方的身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
&esp;&esp;没有领林琬的情,也没有说什么,只气冲冲转身想上马车。
&esp;&esp;可马儿被人捅死了,马车也摔坏了……陆老太太瞧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头那股子怒火越发烧得厉害。当朝晋王妃得罪不起,可自己的马是被一个奴才给杀死的,自己之所以会伤成这样,也是叫一个奴才给害的,她至少可以问罪这个奴才。
&esp;&esp;想到此处,陆老太太便又慢慢转了身子来,只冷着那种被磕得青紫好几块的脸道:“晋王妃,你跟前的这个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死我陆国公府的马。”她实在是生气,说了几句,大口喘息几声,似是将那股子心头怒火压下去几分,才又继续道,“杀死我的马,弄翻我的马车,害得我老婆子摔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esp;&esp;杏儿道:“明明是……”
&esp;&esp;“你住口!”林琬冷厉扫了杏儿一眼,将她制止住,这才又侧过脸来,将肚子挺了挺,说道,“徐管事杀了您的马,这是徐管事的不对,不过,若是徐管事不杀死您的马,您就会伤了我。贵府的那匹马,瞧着似是疯了一般,若是方才由着这畜生冲过来,我主仆二人,再加上我肚子里的这个,岂不是都没了命?我若是因此丢了性命,怕是包括老太太您在内的许多人都活不了,那岂不是事情闹得更大。所以,徐管事虽则杀死您的马,可是却救了您一条命,不求老太太您感激,可也别问罪才是。”
&esp;&esp;陆老太太气愤道:“这倒是成了我的错了?”她说话用了力气,扯得面部生疼,稍稍停顿一下,又道,“我这把老骨头,原就没有几年好活,此番又伤成这样,岂不是早早想叫我去死?那畜生怎生忽然变成那样,我哪里知道,这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esp;&esp;林琬道:“畜生猖狂,的确是怪不得老太太您,不过,老人家回去得问罪陆国公府马厩里的师傅才是。今儿幸得遇到徐管事,如若不然,这马儿一直疯狂地跑,还不晓得后果如何呢。”说罢,又细细瞧了陆老太太几眼,劝道,“老太太既说身子不舒服,还是及时去医馆让大夫瞧一瞧的要紧,可别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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