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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她上前一步，神色急切，“大哥哥，你想问我什么，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esp;&esp;谢随笑起来：“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esp;&esp;秦念却又犹豫了。

&esp;&esp;她利用了他，在将计就计与安可期角斗的时候，她将他放在了危险的中心。她利用了他，来毁灭吹金断玉阁、引出极乐岛、找到那些骸骨与和尚，而根本不顾他会面临什么——

&esp;&esp;朋友一个个地离他而去了，熟悉的人都变成了恶鬼，而他自己也再次被卷入朝局的风浪之中。

&esp;&esp;然而，她却又不敢将一切和盘托出——

&esp;&esp;她不敢说，至少不敢诚实地说。她想措辞得更婉转一些，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更易被原谅一些……

&esp;&esp;真是卑劣啊。

&esp;&esp;尚且没有道歉，就已经在希冀着被原谅了。

&esp;&esp;谢随凝视着她的表情，低低地开了口：“你是要我问你，当初在吹金断玉阁换掉了那幅春-宫图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看见那条密道了？但是因为你没有练过摧云掌那样霸道的功夫，所以不得其门而入？”

&esp;&esp;秦念悚然一惊，望向他，却只见他笑容温和而沉静。

&esp;&esp;“还是要我问你，”谢随接着道，“在瘦西湖边凿沉了自家绝命楼的船，是不是就为了杀柳绵绵灭口？只是却没有想到我会在那里？”

&esp;&esp;秦念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esp;&esp;“念念。”谢随叹口气，道，“你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esp;&esp;秦念静立了片刻，终于，挪动自己的双腿，在与谢随相距半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esp;&esp;她将脸埋在手掌中，过了半晌，才终于闷闷地开口：“我……我只是想报仇。”

&esp;&esp;谢随的眼神微微凝固，“什么？”

&esp;&esp;“我们红崖寨的老当家……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真的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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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曾经的武林第一美人，隐居在红崖山的红崖寨中，收留了许多孤儿，教他们武功，也教他们种田做生意。日子悠悠地过着，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安稳而美好，直到——三年前的某一日。

&esp;&esp;那大概是一个春日。

&esp;&esp;秦念其实记不太清了，但她下意识地认为，那一定是一个春日。

&esp;&esp;春风缱绻，春雨缠绵，只有这样的春日，才会特别勾起人的情思。

&esp;&esp;那一日，老当家对她说，自己要出门一趟。

&esp;&esp;秦念问她，去做什么？何时回来？

&esp;&esp;女人便笑了。她今日不知为何，特意花了两个时辰来化妆，妆面优雅精致，仿佛九天上下凡的仙女。

&esp;&esp;“去见一位故人。”她笑着说，“也不知何时回来，我若回不来，你便代我接了这个寨子吧。”

&esp;&esp;她袅袅娜娜地离去，秦念看见她坐上了一乘早已等候在山下的华贵马车。虽然老当家一直以来都看不出年纪，但唯有这一日，秦念觉得，这一日的她特别地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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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回来了？”谢随问。

&esp;&esp;“回来了。”秦念低低地道，“可是，还不如不回来。”

&esp;&esp;她去的时候有多快乐，她回来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esp;&esp;寨中的人，包括秦念，原本都不知道她回来了。是有一日，秦念在后山的湖边练刀时，偶然发现了那一座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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