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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3页）

&esp;&esp;大抵是奔月的鹤鸟。

&esp;&esp;在漫漫长夜里，经年累月、不知疲倦地，奔月而去。

&esp;&esp;鹤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秦晚妆了，这会儿瞧见屋里乖乖巧巧的小猫儿，有些恍惚。

&esp;&esp;上辈子，他想，若是能再见他的小姑娘一眼，他连性命都可以献给诸天神佛；

&esp;&esp;后来又想，倘若能离他的小姑娘近一些，慢慢看着她长大，已然是上天恩赐给他的无量幸福；

&esp;&esp;再后来，他又无限期待着，有朝一日，江鹤声同秦晚妆这两个名字能挂在一处，时时刻刻挂在一处。

&esp;&esp;他想让世人谈及江鹤声的时候，能想起他放在心尖儿的小小姑娘，想让世人提起秦晚妆的时候，脑海里闪过江鹤声的影子。

&esp;&esp;从前他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天底下怎会有如他一般，欲壑难填的无耻之徒。

&esp;&esp;然而在现在，青枫照水，浮光漫天，他突然就明白了。

&esp;&esp;这是宿命，天定的宿命。

&esp;&esp;鹤鸟注定奔月而去。

&esp;&esp;稠密的青枫林间，微微升起薄雾。

&esp;&esp;小猫儿伸出爪子抓抓鹤声的掌心，眸子亮晶晶的，鹤声轻笑，不答反问：“往往喜欢这山茶吗？”

&esp;&esp;“昂——”

&esp;&esp;秦晚妆抓着金山茶的花枝，蹦蹦跳跳的，伸出小爪子想从木窗里爬出去，半道被卡住了，又仰起小脸儿等着她的漂亮哥哥来抱她。

&esp;&esp;鹤声把这只乱扑楞的小东西抱出来，秦晚妆缩在漂亮哥哥怀里，把山茶花放在胸前，低着头悄悄开心。

&esp;&esp;像是踩在生意盎然的草野，春风自山巅浩荡而下，砸得小猫儿晕三倒四，分不清东西南北，一时间晕乎乎的，听着漂亮哥哥的话，小猫儿仰起头：“往往？”

&esp;&esp;“是，往往。”鹤声颔首，“往往喜欢吗？”

&esp;&esp;秦晚妆有些害羞，扭过小脑袋不去看他，眸子里好像洒了金粉，扑闪扑闪的：“我、我帮你问问她。”

&esp;&esp;少年人眉眼含笑道了句好：“劳烦姑娘帮我好好问一问。”

&esp;&esp;“不、不劳烦。”

&esp;&esp;哎呀，漂亮哥哥怎么这样有礼貌。

&esp;&esp;月色招摇，青枫落叶。

&esp;&esp;少年人倚廊而坐，低着头为小猫儿摘掉发上沾着的青枫叶，小猫儿把小脑袋埋在鹤声怀里，耳尖一抖一抖，自个儿悄悄开心。

&esp;&esp;“姑娘问出来了吗？”

&esp;&esp;鹤声揉揉小猫儿的长发。

&esp;&esp;“嗷——”

&esp;&esp;“我问问，我问问。”

&esp;&esp;“问、问出来啦。”

&esp;&esp;秦晚妆娇声娇气的：“她说很喜欢呢。”

&esp;&esp;“往往说很喜欢山茶。”小猫儿重重点头。

&esp;&esp;也、也很喜欢漂亮哥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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