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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3页）

&esp;&esp;她有心无力。

&esp;&esp;“到底是我害了你。我这样杀戮太重的人，不该娶妻，不该与你生情。”袭朗目光黯然，将她揽入怀中，语声低哑，“我杀戮太重，我在你怀胎时依然双手染血，昨日尤甚。是我错。不许自责。不准自责。”

&esp;&esp;“不是，不是……”她又落了泪，“不关你的事，袭朗，不准你这么说……”她抬起手，抚上他的唇。

&esp;&esp;她太难过，无以复加。

&esp;&esp;“我好恨……好恨我自己……”她在他臂弯里抽泣起来，“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

&esp;&esp;“你答应我，撑过去。”他说。与她拉开距离。

&esp;&esp;“我答应。”香芷旋拭泪，点头，“我答应。”

&esp;&esp;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说定了？”

&esp;&esp;“说定了。”她诚挚地点头，随后又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又自心底伤心起来。而到了此刻，反倒无泪，她清了清喉咙，“少锋，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要是我万一……”

&esp;&esp;袭朗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答应。你了解，之于我，人是如何处境都不能一了百了。”

&esp;&esp;香芷旋惊讶地看着他。

&esp;&esp;“你若不能再陪我，你放在心里的亲友，我不会善待。不需善待，我自认一直善待于你，可你若还是要离开，徒留我一世离殇，那便不如与这尘世为敌，免却无数创痛。”

&esp;&esp;“不，不……”香芷旋费力地思索着，觉得他这样的逻辑不对。

&esp;&esp;“你也一样。”袭朗定定地凝视着她，“你若敢与我诀别，便是我永世轮回的仇人，你杀了我的阿芷，我会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超生，永在十八层地狱里陪我。”

&esp;&esp;“袭朗……”她用口型唤着他的名字——在这一刻，他的名字，是她无法唤出的。

&esp;&esp;太重。

&esp;&esp;“阿芷，我这一生，或许已做错太多，我认。只是——”他再度俯身，轻轻地抱住她，“什么错我都认，喜欢你这件事，我永不言悔，永不言错。”

&esp;&esp;他和她拉开距离，“你要是不在了，等于杀了我。你要这么伤我么？”目光凄迷如即将消逝的璀璨烟火。

&esp;&esp;香芷旋用力咬住唇，不允许自己落泪、哭泣。

&esp;&esp;“若不舍，证明给我看，证明给你自己看。”他附耳过来，语声更为低哑，“阿芷，我爱你。我求你熬过这一关。不是说好了，要赖着我一辈子么？”

&esp;&esp;香芷旋的泪再也忍不住，颗颗掉落。

&esp;&esp;“活着，你给我好好儿活着。只要你活着，我用余生补偿你今日的苦。”

&esp;&esp;“嗯！”她鼻音浓重地应声，用力点头，泪眼婆娑地许下承诺诺，“我不要你补偿，我只要活着，陪着你。”

&esp;&esp;他握住她的手。

&esp;&esp;她抿出个微笑，随即便挣脱：“你出去……你别在这儿，我会更不自在，快出去。”

&esp;&esp;他拧眉。

&esp;&esp;她坚持，“我说真的呢，快出去！”之后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去别处等着我。“

&esp;&esp;几番推举，袭朗离开。

&esp;&esp;至室外，侯妈妈跪倒在他面前：“若是万一……保大保小？”

&esp;&esp;袭朗冷眼看住她。

&esp;&esp;侯妈妈打了个激灵。

&esp;&esp;“我要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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