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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1页）

&esp;&esp;她是无邪山山神，地界的所有山石她都能感应到，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妖”藏的地方，是她曾经栖过身的山洞。

&esp;&esp;山辞把棍子往山洞里一戳，“哪个不长眼睛的小妖，给我滚出去！”

&esp;&esp;说着说着，她那句话就卡壳了。

&esp;&esp;她看了看对方，又低头瞅了瞅自己，不由由衷感叹，“你真白。”

&esp;&esp;那就是她

&esp;&esp;傅其琛并不说话，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子却死死地盯着她看。

&esp;&esp;周善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撇开头去，“不要看我，挑东西啊。”

&esp;&esp;她刻意咬重了“东西”这个词的发音，就是为了避免傅其琛又钻什么稀奇古怪的空子。

&esp;&esp;“你记起来了。”傅其琛的语气没有疑问，异常笃定。

&esp;&esp;她此刻站在傅其琛面前，竟觉得自己像是个罪人。其实也确实是个罪人，林岁寒被炼丹炉炼化之际，她的神魂也开始归位，做人时候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不断翻滚。

&esp;&esp;她记得那个承诺，她亲口许给萧长阁的承诺，也正是因为那个承诺，她在炼丹炉内苦苦捱了数十年，怨气越来越深。可等她重新飞升成为上神的时候，那个承诺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esp;&esp;她做人加上做鬼的时间也不过百余年，做神仙的日子却有数万年，林岁寒灰飞烟灭时仍舍不得忘记的人与事，对于山辞来说，不过是大海里的沙砾，稍稍放手，便不见了踪影。

&esp;&esp;不留有那一世的记忆，并非怕苦，并非怕痛。而是压根没有去下世找萧长阁的欲望，索性把那个承诺从记忆里彻底摘除。

&esp;&esp;她告诉自己是山辞，不是林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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