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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胡说，怎么可能呢？马天野身体特别好，什么病都没有，行里最近不是体检了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要不就是这个小姑娘认错人了，秦怀远，你看见了吗？”

&esp;&esp;秦怀远摇了摇头。

&esp;&esp;王佩宁转向了张美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是才进行的吧，你是不是不认识马天野？”

&esp;&esp;张美玉不知道怎么样让这个女人相信自己，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认识马科长，他真的不在了，我亲眼看见的。”

&esp;&esp;这句话让王佩宁蒙了，她一下子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秦怀远一把扶住了她，拉她坐在了沙发上。

&esp;&esp;王佩宁一滴眼泪也没流，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声嘶力竭地对秦怀远说：“我就不信！他现在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怎么会呢？他今天下午还在家吃的饭，吃了饭说去排练，他什么病都没有，怎么会呢？”

&esp;&esp;秦怀远悲哀地对她说：“他现在在人民医院。行，我带你去看他。”

&esp;&esp;王佩宁疯了一样地冲到了门口，扭头对着张美玉和秦怀远大喊：“走啊，你们快点！”

&esp;&esp;张美玉心痛地看着这个女人，无法想象她看到丈夫遗体时的样子。

&esp;&esp;已经入秋，室外凉意袭人，可王佩宁却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

&esp;&esp;张美玉从门口的衣架上拿起了一件看似王佩宁今天穿的外套，又取下了挂在旁边的一串钥匙对她说：“这是你家房门的钥匙吧，我给你放兜里，别忘了。”

&esp;&esp;王佩宁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依然焦急而且愤怒地喊：“走呀，快点！”

&esp;&esp;秦怀远关上了马天野的家门，张美玉上前帮王佩宁穿上了外套。

&esp;&esp;张美玉给王佩宁穿外套的时候，王佩宁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可眼泪却喷薄而出，紧接着，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哭得像个泪人。

&esp;&esp;张美玉的眼睛湿润了，她悄悄擦了把眼泪，搀扶着王佩宁往外走。

&esp;&esp;三个人走到车前，正碰上周主任和小刘。

&esp;&esp;这个时候，王佩宁已经绝望了，她哭得泣不成声。

&esp;&esp;她信了，她相信那个宠了她十几年的丈夫真地跟她永别了。

&esp;&esp;从此以后，家里再没有马天野那爽朗的笑声，再也没有人来动情地拥抱她，她没有丈夫了，儿子没有爸爸了，她们成了孤儿寡母。

&esp;&esp;周主任想安慰一下王佩宁，可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低声对小刘说：“去医院吧，去看看马天野。”

&esp;&esp;周主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

&esp;&esp;在整个营业部里，马天野是他最欣赏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佩服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天妒英才”。

&esp;&esp;小刘对大家说：“都上车吧，我们去医院。”

&esp;&esp;张美玉扶着王佩宁准备上车，周主任却对张美玉说：“你不去了，车里坐不下。”

&esp;&esp;王佩宁流着眼泪上了车，其他人也坐了上去，汽车很快发动起来，接着就消失在张美玉的视线里。

&esp;&esp;张美玉忽然想起那么大的车怎么会坐不下自己呢，她哪里知道周主任是不忍心让年轻的她去目睹世界上最残忍的告别。

&esp;&esp;张美玉站在宁静的院子里，扭回头看见家家窗户里露出的温暖的灯光，又想起了躺在树下静静睡去的马天野，心里难过极了。

&esp;&esp;张美玉小的时候非常怕“鬼”，如果家属楼里谁家办丧事，她会吓得不敢出门。

&esp;&esp;可今天她亲眼目睹了马天野的死亡，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充斥全身的只有难过。

&esp;&esp;如果真像老人们说的那样，人死了，会很快去投胎的话，她希望马天野一路走好，来生还像今世一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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