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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第2页）

&esp;&esp;林小庙把头埋进他怀里：“我感觉到，偷偷跟着我们的人走了。”

&esp;&esp;林渡之一怔：“不用怕，那些人没有恶意。”

&esp;&esp;他收留小庙后，改道东去，正遇见南迁的流民大潮，一路兵荒马乱。

&esp;&esp;顾雪绛身边的近卫，变成隔着里路，树下歇脚的路人，或者隔一条河，在河边饮马的游侠。相距甚远，从不打扰，只在视线尽头隐约能看到影子。直到他们平安走进朝光城，才彻底销声匿迹。

&esp;&esp;“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觉得你待他不一样。”

&esp;&esp;林渡之：“哪里不一样？”

&esp;&esp;“与你那些病人不一样。”林小庙拉着林渡之袖摆，“再多和我说说他的事吧。”

&esp;&esp;除了佛经，林渡之没什么睡前故事可以哄小孩，多半由着他性子，讲几句南央城的旧事，比如顾雪绛。

&esp;&esp;但今天他不想说。

&esp;&esp;“你慧根不凡，佛理、医术，都学的很好。假以时日，造诣一定更胜于我。切不可太依赖我。”

&esp;&esp;小庙虽然有魔族血统，但在教养之下，已经长成善良聪慧、待人有礼的孩子，林渡之以为，等他可以自立，这一段缘分，便该尽了。

&esp;&esp;孩童仰着脸，小声问：“你要离开我吗？去哪里？”

&esp;&esp;“暂且不会。”林渡之摸小庙脑袋：“师父说我入世走一遭，再回到蓬莱岛，便是正式剃度，皈依佛门的时候……终究要舍弃一切执着。不过是早晚的事。”

&esp;&esp;他不知想起什么，目光落在虚无处。

&esp;&esp;没有看到孩童脸上，不属于人类的漠然、冰冷。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作为从古至今深受青睐、影视剧作中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esp;&esp;东边天空微微亮起时，风雪初歇。

&esp;&esp;城头朱雀旗高高飘扬，主帅帐中传出‘准备迎战’的命令，各营灯火通明，火铳队、弓箭手、步兵、骑兵迅速集结。正值白雪关各城防换班，大地忽然开始震动。

&esp;&esp;人们对这种震荡再熟悉不过，它意味着魔族军队开拔。

&esp;&esp;战斗再次打响。视野尽头的地平线，烟尘奔腾，密密麻麻的黑色阴影，潮水般漫涌过平原，在黎明微弱的光线中，显出狰狞的面目。

&esp;&esp;许多修行者自诩心性坚韧，当他们第一次看见这幅画面，依然不免震惊。站在晃动不安的城头，面对没有尽头的强大敌人，但凡意志稍许薄弱，便会心生恐惧，甚至精神崩溃，难以想象这里的守军到底是如何支撑到现在。

&esp;&esp;“永不畏惧！”

&esp;&esp;战号声响起，山呼海啸一般。徐冉身穿元帅战袍，带着元帅的面具，胯下战马披盔戴甲，扬蹄嘶鸣。

&esp;&esp;修行者们初来乍到，气势正盛，更被激起狂热战意。

&esp;&esp;城头法修操控邱北建造的大型守城器械，闻名天下的澹山剑阵经程千仞改良后，用于困杀雪狼骑。

&esp;&esp;宗门联盟由傅克己指挥压阵，激烈苦战持续一天一夜，直到魔军攻势暂缓，也不见程山主的踪影。

&esp;&esp;有些人隐约察觉到，程千仞在面对更高层次、更危险的战斗，大多数时候，那类战局意义深远，或许会影响整个天下。

&esp;&esp;程千仞在哪里？

&esp;&esp;他与朋友说完话，喝罢西亭的冷酒，便提着长剑，动身前往东川山脉。

&esp;&esp;重岩叠嶂间孔道如丝，入夜后荒山寂静，茂林遮蔽看不见星星，若想看清山河全貌，便要站在高处。

&esp;&esp;他向高处去，身影在云雾间起落，呼啸的冷风吹得他衣袍猎猎，像一只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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