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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那时我总是一身伤，直到三皇兄过来调停。

&esp;&esp;我不服，还要打，三皇兄就叹口气，拿了干净帕子给我，又摇摇头走远。

&esp;&esp;我开始害怕回含春阁，这一身伤我无从解释。

&esp;&esp;我还记得夫子对我格外冷淡，从不夸我。

&esp;&esp;我不明所以，去请教他，他道我锋芒太盛，日后会吃苦。

&esp;&esp;我还未琢磨出这话是什么意思，紧接着父皇便立了太子。

&esp;&esp;是二皇兄，他胸无点墨，流连花丛，只因是皇后所出，所以父皇格外偏爱。

&esp;&esp;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快太子就纠结了一批一直拥立他的人，为考验他们的忠诚，命令他们把不恭维他的人都打一顿。

&esp;&esp;很不幸，桀骜不驯的我夫子私下找我谈话，我才知道昨日来的是他的夫人裴学士，也终于明白他从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夫子借书，借此打发漫漫辰光。

&esp;&esp;一年后，一直卧病在床的母妃同样在一个冬夜长睡不醒，走时握着我的手念叨着姐姐的乳名，一声又一声，哀哀戚戚。

&esp;&esp;彼时一片亮堂的宫殿内丝竹声与欢笑声不绝于耳，空荡荡的含春阁里只余寒冷和恨意。

&esp;&esp;安葬了母妃，我又去太学读书，慢慢等待着时机。

&esp;&esp;在我十四岁那年，皇上终于对不学无术的太子失望，开始关注其他皇子。

&esp;&esp;我没有再避开锋芒，我想通了，凭什么只有嫡子才能做太子。反正如今我孤身一人，全靠自己，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拼一把。

&esp;&esp;于是我做了个局，在除夕那日灌醉太子，又把一直和他私通的、父皇的爱妃打晕送过来。

&esp;&esp;我终于把原本就不成器的太子拉下了太子之位，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esp;&esp;皇后自然不依，见吹枕边风也不管用，决定拿嫌疑最大的我出气。

&esp;&esp;我不知躲过了多少次暗箭，踩着多少人的尸骨，终于登上了太子之位。

&esp;&esp;一年后，父皇越来越力不从心，他频繁生病，药石无医。

&esp;&esp;我自然尽心尽力地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亲手侍奉汤药。

&esp;&esp;终于熬到他驾崩，临死时他屏退众人，像母妃临终前一样拉着我的手，只是那时我眼含热泪，如今……如今我强忍着才没有表现出厌恶。

&esp;&esp;纵使万无一失，我也担心会出现奇迹。

&esp;&esp;幸好这世间的奇迹并没有眷顾他。

&esp;&esp;我耐心地等他咽了气，在他耳边残忍又痛快的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esp;&esp;我知道他还能听见我说话。

&esp;&esp;登基之后，我自然不会留着皇后和废太子，找了个借口把人杀了。至于那些欺负过我的皇子，剩的不多了，但是我还是极有耐心地一个一个杀掉。

&esp;&esp;最后我只留下了三皇兄。

&esp;&esp;他对我有恩，我自然念着他的好。

&esp;&esp;旧臣见我连骨肉至亲都舍得痛下杀手，一时捉摸不透我的心思，不敢作怪。

&esp;&esp;我便趁着他们对我有些忌惮的时候，捧高丞相，又将丞相一党明升暗贬。科举时我又提拔寒门，让他们都拜在丞相门下，私底下都为我所用。

&esp;&esp;我极有耐心地安插自己的人手，直到前朝都合我的意。

&esp;&esp;如此过了两年，丞相的旧党被我蚕食，只差垂死挣扎的丞相。

&esp;&esp;我没有着急，因为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后宫的嫔妃全都无疾而终。只有我知道，我把她们送走了，因着那个心病，我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esp;&esp;可是大臣们不死心，遴选贵女一事已经迫在眉睫。

&esp;&esp;商讨许久，我与大臣各退一步，可以选妃，但是要看画像选妃。

&esp;&esp;我没有在意，应付大臣的差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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