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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3页）

&esp;&esp;哭得太久，气息已经串联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温夏边抽噎边打嗝，小鼻音应着“嗯”。

&esp;&esp;戚延微哂，有些忍俊不禁。

&esp;&esp;“鼻涕！蹭我袍子上了，这是我近日最爱穿的长袍！”他急得扯出衣袍。

&esp;&esp;力道抽离她身体的同时，她也顺势被他一把拎起。

&esp;&esp;他走进寝宫，将她放到桌上。

&esp;&esp;嫌弃地用手帕擦衣袍间那绣得栩栩如生的白兔身上的鼻涕，可双眼却是笑的。

&esp;&esp;温夏手足无措，虽才五岁，自小的教养也从未这般邋遢过。

&esp;&esp;她涨红了脸，泪眼无辜滴溜睁着，小手掏出琵琶袖里的鸡爪。

&esp;&esp;“太子哥哥不难过。”

&esp;&esp;“我，我不是故意弄脏你衣衫的。我吃了荔枝的！你不要生我气呜呜，我只是想送给喜欢的姐姐和我一起吃，我……”

&esp;&esp;戚延憋着笑看她如何解释，直到她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呜呜哽咽，将鸡爪高高举着。

&esp;&esp;他终于好笑地一扫阴霾。

&esp;&esp;“我怎么会因为一碟荔枝怪你，你喜欢给谁就给谁……只是那荔枝我确实还没尝过呢。”

&esp;&esp;“今夜孤是跟母后置气，父皇也帮衬她，不懂孤心意，并非因你而起。”

&esp;&esp;少年身形高高的，摸摸她脑袋，弯下腰接了那鸡爪。

&esp;&esp;海棠色手帕浸了油渍，昂贵的蚕丝面料被骨头勾破丝线，他扬眉：“其实鸡爪没什么吃头，瘦巴巴的尽是骨头，我懒于吃。”

&esp;&esp;温夏眼睛还红着，呆呆地眨眼：“可，可是那天晚上太，太子哥哥说喜欢吃呀？”

&esp;&esp;她涨红的小脸，刚哭完还带着泪痕的湿润眼尾，还有急迫到磕巴的模样，都是幼年时最真诚的东西。

&esp;&esp;而戚延，从未拥有过这些。

&esp;&esp;他眼底生出浅淡笑意：“嗯，现在开始有些爱吃了。”

&esp;&esp;温夏弯起眼，唇颊绽开两个酒窝。

&esp;&esp;那天晚上，她乖乖坐在东宫的桌上，陪着戚延很久很久，直到皇后娘娘与许嬷将她领回宫。

&esp;&esp;后来好几回，戚延总是会惹皇后娘娘生气。

&esp;&esp;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暴躁易怒，可她每回陪在他身边时，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凶过啊。

&esp;&esp;圣上被他气得怒火攻心那回，戚延也很恼羞，只是他很少违逆圣上，哪怕那次是被圣上误会，也不曾辩驳一句，怒气冲冲回了东宫。

&esp;&esp;温夏捧着搅了麦芽糖的梅子茶，举到他跟前。

&esp;&esp;戚延抬起头：“你刚刚说信我，你是为了说好听话安慰我，还是真的信我？”

&esp;&esp;温夏歪着脑袋：“好听话就是我刚刚说的话吗？”

&esp;&esp;她摇摇头，又点头：“嗯，我就是信太子哥哥，因为你是我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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