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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太后静立御案前，智慧持稳的凤目无声落在他身上。

&esp;&esp;许嬷出声屏退殿中众人，吉祥请示地望向戚延。

&esp;&esp;戚延挥手，宫人悉数离开，许嬷走在最后，阖上了殿门。

&esp;&esp;戚延目光沉静无波，也没有率先开口。

&esp;&esp;是太后最先道：“那日母后不该打你。”

&esp;&esp;戚延摆弄那匣盒的手微顿。

&esp;&esp;“你身为帝王，不管德行如何，都已不再是从前的稚子，母后不应该打你。”

&esp;&esp;戚延无声望着殿中的妇人。

&esp;&esp;那日的巴掌确实留了掌印，宫人都不敢看他，害怕惹了帝怒。好在吉祥悉心处理，那掌印翌日一早便已消了。

&esp;&esp;而他自叛逆于太后起，他便再也没有看到过母后的温柔，好像印象里永远都只有母后训斥他的模样。那样的巴掌，他受了大概三次吧。

&esp;&esp;她的慈母柔情，似全给了温夏。

&esp;&esp;“母后看了你的废后诏书，你意志坚决，可温夏并没有诏书中所言那些罪状。”

&esp;&esp;戚延终于启唇，音色冷淡：“母后想怎么阻止朕？”

&esp;&esp;“哀家是来阻拦皇上。一切缘起，皆是你我母子间的恩怨。”

&esp;&esp;一阵无声的寂静，太后屈膝向御座行去大礼，福身垂首：“哀家自愿去皇陵为先皇诵经扫墓，余生陪伴先皇，请皇上勿要废后，请皇上恩准。”

&esp;&esp;太后深深拜下去。

&esp;&esp;龙椅上，戚延死死握着手中扳指，眸色深邃睨着殿中恭敬祈求的妇人。

&esp;&esp;这是

&esp;&esp;走出乾章宫，太后一路无言。

&esp;&esp;许嬷几度落泪：“太后，青州山高路远，地方偏僻，那行宫能称得上是行宫吗，有多少年没有皇家的贵人去那了。”

&esp;&esp;青州行宫已分不清是往前几代皇帝出巡时，临时在那处修建的落脚之地。后来扩建修葺，称得上是有皇家气派，可终还是不如京都中几处行宫。且青州离京一千三百里路，山高路远，皇上还不许太后随行，小皇后一人在那，太后怎不忧心。

&esp;&esp;太后凝望长空，嗓音哀沉稳重：“如今已无他法，那逆子绝了心要废后，只能委屈夏夏先在行宫呆上一段时日，哀家自会谋划，让她早日回宫来。”

&esp;&esp;“太后也勿忧心。”见太后凤目中的愧意，许嬷怅然低落地安慰：“留得青山在，尚还有机会。”

&esp;&esp;太后紧抿着唇，一路凝重去了凤翊宫。

&esp;&esp;而温夏什么都不知晓，只知道太后面色凝重，她猜测多半是在戚延那又起了争执，忙安慰太后。

&esp;&esp;直到太后眼眶湿润，凤目一片愧色与疼护，捧着她脸颊道：“母后对不住夏夏，要害你受这么大的苦。”

&esp;&esp;太后说，戚延命她迁居青州行宫。

&esp;&esp;温夏愣了好久，从吃惊到欢喜，再到忧心。

&esp;&esp;再看太后难过神色，她也不禁明白了太后这般沉重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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